他那聯排離一中開車都用不了十分鐘,房子已經老了,整個小區透着一些陳腐氣息,綠化也一般,看起來倒更像是自建房。
陳池把車開進了車庫,拉開副駕的門,等着蘇绾下車。
蘇绾的嘴噘得兩尺高,别别扭扭就是不下車,拿那小手電一樣的眼睛瞪他。
陳池不跟她廢話,解開她安全帶,俯身把她抱下車,抱着她就往屋裡走,連車門都抽不出手關。
客廳是半挑空的,放了一對棕色的真皮沙發。
陳池把她往沙發上一扔,自己坐上去,勒着她的腰,她就像竹籠子裡的螞蚱怎麼也蹦跶不了了。
“蘇绾,你有什麼要求,有什麼條件盡管說。”
他的嘴貼着她的臉,語氣極盡溫柔地跟她說話,故意拿自己的胡茬去刺撓她的臉。
蘇绾躲着他,不說話。
“沒有要求?就是心裡咽不下這口氣?那你說要怎麼出這口氣?我絕對不讨價還價。”
“你先把我放開。”
她嬌蠻地命令道。
“除了這個。”
“你不是不讨價還價嗎?”
“我放手你就跑了。”
不等蘇绾說話,他又馬上說:“我學了首歌,你聽聽唱得怎麼樣?”
蘇绾本來蹦跶得像條魚,根本不想聽他說什麼,他說話的語氣有難得的小心翼翼和讨好,她心一軟,倒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說:“等一下,我把手機打開。”
他抱着蘇绾陷在沙發裡,一手拿着手機看着屏幕。
蘇绾的頭靠在他胸口上,正好能看見手機屏幕上的字,“西的派瑞米得”,一大串完全沒有意義的文字。
然後吉他的聲音響起,那幾個撥弦讓蘇绾心裡一顫,好像那人的手撥的是她的心,然後她感覺身後的胸口傳來震動,沙啞的男低音從頭頂傳來,“西的派瑞米得”。
她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他的聲音真的很适合唱歌,還是這首歌本身就對她來說很有意義,還是看他笨拙地對着手機看那毫無意義的文字,也或者是他胸腔和她的心髒産生了共振,她慢慢就眼眶發熱,心裡像被一隻手捏着。
他把不認識的英文一個字一個字硬記住,不知道花了多久,然後跟她講,他忙得要命一分鐘都沒想起過她?
她在用耳朵談戀愛,他在用心談,一個軟,一個硬,一個南極,一個北極。
她看見落地窗外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慢慢地月亮在水光中搖曳,世界都搖搖欲墜。
她身後的男人的體溫溫暖着她,他為她沙啞地唱着情歌,她覺得無能為力,像某種直擊她心底的宿命,這個男人,就算他可惡至極,他總是能在很多時候霸道又精準地觸及她的靈魂。
如此輕而易舉。
她沒有辦法舍棄他,她會無緣無故心疼,這就是宿命嗎?
看見這個人你就覺得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他無論做了什麼可惡的事,你仍然會心疼他,這就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愛情嗎?
她在纏綿的歌聲裡,意識到她深深地愛着他,是根本沒法改變也沒法抗拒的事。
她認命地閉上了眼睛,一串眼淚跟着掉下來。
You belong to me.
他唱道。
Yes,I do and I will not resist the destiny.
她在心裡回答。
陳池唱完了好久,蘇绾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安靜地呆在他懷裡,他低頭隻看見她低垂的頭頂。
他有點局促地問:“不好聽嗎?”
蘇绾還是低頭不說話。
他有點尴尬地說:“英文是不是學得四不像,要不我再練練?”
一個山一樣的男人向女人彎下腰的時候是最性感的時候。
蘇绾帶着哭腔,驕縱地問他:“你知道什麼意思嗎你就唱?你不是看不上嗎?”
陳池掐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擡起來,看見她臉上的淚痕,驚得問:“怎麼了?委屈成這樣?”
蘇绾睜開眼睛看着他,有幾秒誰也沒有說話,看見彼此眼裡最初那種默契,誰也不需要說什麼。
蘇绾嘴一扁,眼淚迅速彙聚起來在眼眶裡搖搖欲墜。
陳池的心就像被挖了一角。
他低頭輕輕地親她的眼睛,她的臉,然後她的唇,無盡的溫柔,把他一輩子沒有的溫柔都給了她。
蘇绾在這一刻明白他說的,隻要她不跟他作對,他可以把什麼都給她。
原來他說的是真的。
她想占有他的沖動像雨後的堤壩,被大水沖垮,在她四肢肆虐,讓她渾身發熱。
她推開他,轉過身,把他推倒在沙發上,俯身過去親他。
她的親吻毫無章法,心又急,橫沖直闖,牙齒時不時碰到陳池的嘴唇,讓他多了幾個流血的傷口,但他耐心地扶着她,由她胡作非為。
她去扯他的衣服,發出不耐煩的嘟囔。
陳池二話不說扯着自己的衣角利索地如她所願。
蘇绾低頭就像那小動物輕輕地啃那堅硬如岩石的胸口,到處點火。
陳池微微擡頭,看着她花一樣的臉,他發出悶/哼聲。
蘇绾拽他的皮帶。
他抓住她的手,微弱地抵抗,“你不能做。”
“能。”
她頭也不擡。
陳池舉着她的手不放,她不耐煩地叫:“我騙你的。”
她話音還沒落,陳池甩開她的手,利落地解開自己的皮/帶,雙腿一踢蹬掉褲子。
他眼睛被欲/望占領,發着野獸的光,洞穿眼前将要入口的獵物。
蘇绾卻愣住了,彎着腰,一頭長發像瀑布從兩個肩頭流下,她目光發直盯着他的腰。
陳池從嗓子裡擠出聲音,“沒出息,又不是沒見過,吓成這樣?”
蘇绾伸出手,摸着他胯骨上方,問他:“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