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了屋子,又是一陣沉默,曲暮默默上前,拉住了曲終:“哥哥。”
“怎麼了?”曲終問道。
沒什麼,隻不過看到了别人的不幸,下意識代入到自身,更何況曲暮和林曉太像了,一樣的年齡,一樣的早熟,一樣的,隻有一個哥哥。
“沒什麼。”曲暮搖頭,他想任性的留下哥哥,告訴曲終,自己比起地位之類,更想要哥哥,可萬一,曲終所求是這些身外之物呢?更何況,曲終去了曲老爺子那,一定過的更好——至少在曲暮看來是這樣的。曲暮想,他不能再拖累哥哥,成為哥哥向上走的阻礙了。
曲終嗯了聲,終究是了解曲暮,猜到了一點曲暮的心思:“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沒事。”
“好。”曲暮聲音悶悶的。
他知道的,都是假的,隻有二十三天,哥哥就走了,而他除去上學,能和哥哥一起的日子又有幾天?
“放心,我會在的,而且你還有阿朝不是嗎?”曲終摸了摸曲暮的頭,把花朝拉到了旁邊。
花朝:“……嗯。”
曲暮看了眼花朝,點點頭。
“好了,别想了,二十幾天早着呢,我們先去吃飯好不好,之前你不是喜歡富滿樓的菜嗎,我們今天就去那吃怎麼樣?”曲終問道。
“好。”曲暮握緊曲終的手,點點頭,好像真的被分散了注意。
而花朝隻在一旁聽着,記着。
三人打了車——因為不放心曲家人,或者說不願意被曲父等人知曉,因此壞了心情,他們今天并沒有找司機,到了福滿樓。
熟練地把菜點好,三人就去了包間。
“這裡……”曲終看着眼前的包間欲言又止。
“這是夜莺先生(曲終雌父)的專屬包間,他之前說兩位來就把你們帶到這,如果兩位不喜歡,那我們就去另一個包間怎麼樣?”服務員在一旁解釋道。
曲終看向了曲暮,曲暮則看着門上的夜莺圖案,許久,才開口:“哥哥,就這裡,可以嗎?”
“好。”曲終點頭,推門進了包間。
包間整體是暖色調,裡面的陳設對兩兄弟來說格外熟悉,牆壁上挂着飛鳥的畫,裝飾也是一個個振翅的飛鳥模型。
曲暮走到一個八音盒前,打開八音盒,便跳出一直夜莺,高歌着自由。
“自由。”曲暮向前看,是一隻夜莺掙脫了牢籠的圖案,可是那隻夜莺卻是鮮血淋漓。
畫上,夜莺用生命換取了自由,不再被籠子困住,隻能為主人歌唱,可現實卻更加殘酷。
高傲的夜莺,被卑鄙的鸠和多心的“主人”毒害,慘死于牢籠之中,甚至,沒來得及照看自己的孩子。
“這是你們嗎?”花朝指着兩隻小夜莺,他們的色彩光鮮亮麗,羽翼極為豐滿,不同于将死的夜莺,兩隻小夜莺風華正茂,展翅高飛。
“是的。”花朝點頭,這地方有夜莺的股份,而這件房間,是夜莺自己設計的。
曲暮走過來,看着兩隻小夜莺道:“雌父少畫了一隻夜莺。”
少了哪隻?少了花朝。
“我們可以添上。”曲終說,“等過幾日,和那位伯伯說一聲。”
“好。”曲暮點頭,坐回了桌子前。
曲終又看了眼八音盒,也坐了回去。
可能是因為夜莺的緣故,福滿樓上菜速度很快,三人才坐下不久,一道道菜就上了上來,等吃完要結賬,才被告知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