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哥們,快來點瓜子。”白惑走到藍曦旁邊,伸出手道。
藍曦看了眼白惑,确認過眼神,也是吃瓜人,毫不猶豫掏出一把瓜子遞過去:“來來來,别客氣!”
柳迩歎了口氣,默默走到白惑旁邊,也被塞了把瓜子。
“你也吃!”
柳迩愣了下,轉而一笑:“好。”
曲終看了眼柳迩,對方和小說裡的形象簡直大相徑庭,不過不是壞事,也不必太在意。
幾人說話間,舞台上燈光開始交錯,一個玻璃台緩緩升起。
“咔嚓咔嚓。”白惑和藍曦緊張地磕着瓜子,惹得周圍人望了過來,曲終也往後退了幾步。
“抱歉。”
曲終感覺到自己踩到什麼,下意識回過頭,就看見了闆着臉的應煥新。
“……沒事。”應煥新回答着,卻一直盯着一個方向,拳頭也握的緊緊的。
“嘔!”
耳邊傳來嘔吐聲。
“雌蟲就是不懂得欣賞,這可真是一番美景啊。”
曲終聽到一個雄蟲說。
終于,曲終回過了頭,就看見,玻璃展櫃裡是一隻雌蟲。
該怎麼形容他呢?
他好像不是來自人間,美的驚心動魄。純白的頭發,眼睛像極了琉璃,雪白的皮膚上,是一道道蟲紋,就連垂落的蟲翼也恰到好處地反射出七彩的光芒,他像天上人!
可是,這位天使,雖然睜着眼,眼中卻沒有神采,隻有絕望,他微微張着嘴,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可是衆人卻剛好可以看到,他被割去了舌頭,甚至,他連手和腳都被割去。
他被裝在一個透明的罐子裡,甚至那唯一殘留的軀體,也動彈不得。
他眼中滿是絕望,他不乞求解救,他隻渴望死亡,可連死亡也是奢望。
“這就是本世紀最完美的藝術品。”
一個雄蟲喟歎,而曲終隻覺得手腳冰涼。
他以為,自己已經見過了陰暗面,不會再次被這些黑暗吓到,直到,現在。
曲終回頭,不願再看,他做不了什麼,看下去,也隻會讓自己不快,不如,不看。
“是誰!這塊蛋糕是誰扔的!”突然有人大喊。
曲終回頭看,就看見舉辦人身上的蛋糕,而白惑手上,剛好有一個盤子。
“快走!”藍曦突然拉住曲終的手,往外跑。
曲終下意識拉住應煥新:“快走!”
等四人,噢不,六人退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花朝曲暮早早等在外面。
“嗨,幾位!好巧。”曲終順着聲音看過去,就看見辛明帶着祁聲往外走,幾乎同一時間,他們身後的别墅爆炸,裡面的人群奔湧而出。
恍惚間,曲終看見葉滿安被什麼人抱走,可還不等他仔細看,自己也被人抗進了飛艇。
現場一片混亂,這是誰的狂歡?
八分人馬聚集,這是誰的手筆?
曲終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藍曦知道點什麼,不過對方現在吐的稀裡嘩啦,也不是可以說事的樣子。
“怎麼會有人,把那當作藝術?”等吐的差不多了,藍曦才靠在椅背上,臉色蒼白地說道。
“這是蟲,主星,自然,地大物博。”曲終看着窗外,不知道怎麼回答,半天才似譏諷地來了一句。
“哥哥。”曲暮抓着曲終,他不怕煙火,死亡,這些他見過太多,可剛剛的“藝術品”,令他無比膽寒。
“有我在。”曲終拍了拍曲暮的手,觸感是一片冰涼,他瞥了眼花朝,花朝立馬握住曲暮的手。
握了半天,卻冒出一句:“阿終,我冷。”
“我怕。”藍曦靠在曲終身上,眼神茫然。
我也是。曲終在心底說,不過沒有說出口,他們需要一個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