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班時間，應煥新早早等在曲終的辦公室前，等他出來道：“好巧，我也剛剛弄完，一起去停車場嗎？”

曲終愣了下，反應過來立馬點頭：“好呀。”

“那走吧。”應煥新伸出胳膊，曲終下意識扶了上去，等反應過來，已經走出大門了。

路上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找着話題，也不至于冷場，最後以曲終自告奮勇幫應煥新帶飯結束。

“會不會太麻煩了？”應煥新問着，卻壓不住上揚的嘴角。

“不會，其實一樣的，況且你不是也給夥食費了？”曲終道。

“那以後就麻煩了。”應煥新拿出終端，“為了以後交流方便，您願意和我加一個聯系方式嗎？”

“當然！”曲終連忙拿出終端，懊惱自己怎麼忘記了這一茬，慌亂間甚至沒來得及換号，等回過神，想起這一出，才一面把朋友圈改成三日可見，一面祈禱對方不會看朋友圈，免得對方通過過往的朋友圈，發現了自己的馬甲。

弄完之後看着對方的頭像，卻遲遲不敢看對方的朋友圈，一直到曲暮給曲終打來電話，詢問他的位置，才結束這場糾紛。

等曲暮到了飛艇旁，曲終也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經過，懊惱自己粗心的同時，給花朝發了條信息。

“哥哥。”曲暮坐到曲終旁邊，仿佛已經平複了情緒。

曲終輕輕拍了拍他，示意他說事情，有些東西，曲終知道，但他總要聽對方再說一次，不為别的，對方想要改變現狀，總要付出努力，連自己想改變什麼都說不清，那合該他如此糊塗。

隻要曲暮願意，曲終會幫他解決。可這一切的前提，是曲暮願意，願意和曲終訴說，願意去解決事情。

“哥哥，我不想聯姻。”曲暮吸了下鼻子，隻覺得眼淚又湧了上來，可分明他不是個愛哭的人，多少次命懸一線，多少次被逼無奈他都沒有流淚，可如今面對哥哥，這淚水卻如何也止不住。

“誰要你聯姻？”曲終問。

“雄父，哥哥，叔叔……他們都想，他們說我應該去維持家族的體面。”曲暮插了淚，“可我，沒有靠家族，沒有靠這個姓，哥哥。”

“我知道的。”曲終說。

在雌父死後，曲終作為雄蟲還有些地位，可小曲暮就連一頓飽飯都要靠曲終接濟，家裡的資源輪不到他們，一直到曲老爺子大發善心，要走了曲終，他們的日子才好過一些，可哪怕如此，曲暮的資源也是曲終給的，曲終的資源是拿血換的，他們不欠曲家的！

“管他們做甚，不喜歡就不去，誰愛去，誰認為你應該去，就讓誰去。”曲終笑着，拍了拍曲暮，“謝謝我，有哥哥在，你不用顧慮這麼多。”

飛艇緩緩行駛，在兩人談話間駛向曲家大門。

曲終遞給曲暮一條帕子，一個冰袋：“你好好看着就好，一切有我，敷敷眼睛，不要露怯。”

等到了地方，曲終拉着曲暮下了飛艇，那裡花朝和幾名壯漢早早等着，曲終打開了大門，裡面一家人正在聚會。

曲終看了看，冷笑一聲：“砸。”

他聽得見，那群人的怒吼，可奈何，他們聽不見曲暮的悲鳴。

“你想幹什麼！”曲父怒氣沖沖地上前，卻被花朝一腳踢開。

“造反呀。”曲終擡手，花朝為他搬來一把凳子，他就坐下，堂而皇之地欣賞着這一場鬧劇。

等一群人都趴下了，曲終才問道：“讓阿暮聯姻，是哪家先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