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一直追着那個嫌疑人往外跑,但越追越覺得不太對勁。
這個人好像在故意引着自己往外跑,離供電室越來越遠,不對勁。
他停下腳步,沒有再繼續往前追了,而是調轉腳步往回跑。
如果這個人是為了引開他的話,那就代表着供電室藏着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才不能被人發現。
糟了!雪川憐芽還在那兒!
松田陣平一拍大腿,他趕緊跑回供電室那邊,倒是沒太遠,一會兒就跑了回去。
供電室的門大開着,松田陣平不需要特意探頭就能看見裡面的場景。
“雪川憐芽!!!”
剛拆完炸彈還拿在手裡的雪川憐芽一臉懵地轉頭:“啊?”
“你啊什麼啊!笨蛋嗎你!”
松田陣平快被雪川憐芽氣死了,氣得夠嗆。
他一個箭步沖上去,蹲下身察看雪川憐芽手裡炸彈的情況。
在确認已經拆除完畢炸彈停止計時之後,松田陣平擡手就敲了一下雪川憐芽的腦袋,聲音中帶着抑制不住的生氣和憤怒,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後怕。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炸彈是嗎?一個人什麼工具都沒有就敢在這裡拆炸彈,你以為你是超人嗎?啊!”
“我打電話的時候問你情況如何,你都跟我說什麼了?”松田陣平正是數落人的年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遲來的譴責說教。
他拉着雪川憐芽的手臂,拖着後者快步走出了供電室,炸彈也被留在了室内。
“你說沒什麼問題,你這邊沒有事情,還讓我自己小心些。”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話,才讓你一個人在這兒!”
松田陣平語氣都在顫抖,他氣不過沒忍住,擡手對着雪川憐芽又是一拳。這一次拳頭落在了雪川憐芽的胸口上,差點沒給雪川憐芽打出内傷來。
雪川憐芽挨了一拳頭,趕緊往旁邊躲開,生怕自己又挨揍。
“但是我還好好的啊!”
他顫顫巍巍地解釋:“炸彈被拆除了,我現在人不是好好的麼……”
雪川憐芽甚至不敢大聲說話,因為他感覺自己但凡再多說一句話,松田陣平可能就會像和降谷零打架那樣給自己好一頓拳打腳踢了。
明明自己是大功臣!
雪川憐芽心裡苦,雪川憐芽直呼冤枉。
“你還好意思說!你瞞着大家偷偷摸摸幹别的事情也就算了,現在連拆炸彈這種事情都想要獨自承擔,你以為你是英雄嗎?簡直是混蛋啊你這家夥!”
松田陣平本就炸毛的卷毛更炸了。
他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雪川憐芽也睜着一雙無辜的水靈靈的大眼睛和松田陣平對視。
“其實我給鬼冢老師打了電話的。”
“你還知道給他打電話!”
松田陣平聽完更生氣了。
“你給他打電話說什麼了?”
雪川憐芽:“……呃,沒說什麼啊。”
“沒說什麼是說什麼了?”
“就是說供電室有個炸彈讓他派人過來嘛。”
雪川憐芽戰術性撓頭,他支支吾吾省去了關鍵部分,籠統概括自己也是找了援兵的也不是沒腦子地莽上去。
但是這些在松田陣平看來都是掩飾。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雪川憐芽:“派人過來?是派人過來拆炸彈還是派人過來收屍啊!”
這話屬實是不客氣,雪川憐芽聽了都一愣,眼睛眨了眨看着松田陣平。
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難免會口不擇言,松田陣平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些過分了,但他是真氣壞了。跑回供電室看到雪川憐芽手裡拿着炸彈的時候他心都停跳了一拍,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世界隻剩下雪川憐芽和他手裡的炸彈。
松田陣平不知道雪川憐芽是怎麼敢一個人徒手拆炸彈的,學校都還沒有教過他們如何拆炸彈。
他都不敢想,在看到炸彈的那一刻,雪川憐芽是怎麼想的。
這家夥怎麼敢自己一個人就在這裡拆炸彈呢?
“你隻告訴了鬼冢老師嗎?”
松田陣平深呼吸了幾下,緩了緩語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
“嗯。”
雪川憐芽偷偷瞄松田陣平的表情。
“你不生氣了嗎?”
松田陣平:“我生氣?呵,我生什麼氣,我才懶得管你這不要命的家夥。反正你等着吧,降谷零那家夥待會兒會找你算賬的。”
“還有景光和班長他們,我才不生氣。”
雪川憐芽:“……”
完全忘記自己還要面對幼馴染他們了呢。
呃啊。
這世界要不然還是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