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兵衛走後,雪川憐芽又換了衣服去酒館找琴酒碰頭。
雪川憐芽身為一個身兼兩重身份的人,是很需要時間管理的。他見完琴酒之後還要去應付朗姆,在應付朗姆之前還要先找黑田兵衛,之後還要緊趕慢趕回醫院躺着假裝自己一直都在養傷沒有到處亂跑的樣子,等待同期們來接自己出院。
過兩天還要找個機會去完成太宰治的事情。
嗯,好忙好充實好有盼頭的日子。
雪川憐芽歎了口氣。他擡了擡帽子,戴久了有些熱還有些悶,想緩口氣讓自己的頭發也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便站在一旁的角落裡歇會兒,沒進酒館。
他倚靠在牆上,曲起一條腿,另外一隻長腿就那麼直愣愣地立着,幸好晚上沒什麼人路過這塊地方,否則沒有路燈照着,說不定會被絆倒。
夜色如此靜谧。
許是太安靜了,雪川憐芽心裡莫名其妙有了點空虛感。
月光亮汪汪的,照着他一人影成雙。
不知道降谷零現在在幹什麼?算算時間,大概是快睡了吧?
雪川憐芽還怪想降谷零的。
雖然他們兩個白天才見了面,但是這幾天都沒怎麼黏在一起,時間就顯得很漫長,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等明天見面之後找降谷零抱一下吧?
“你在這兒幹什麼?不進去。”
伏特加好奇地經過。
雪川憐芽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伏特加今天還是老樣子,帶着墨鏡穿着一身黑,與夜色毫不違和,站在那兒就是個人。
“等你啊。”
雪川憐芽随口就來。
伏特加無語了一下,道:“來了就進去,大哥在裡面呢。”
“交易做完了?”
“這不是你該問的。”
雪川憐芽輕笑一聲,他站直了身子,帽子重新戴回腦袋上:“喲,伏特加,你出息了。我又不是問交易内容,有什麼不該問的?”
“這也不問那也不問,那我走呗?”
伏特加:“……我可沒說。”
“是啊,你隻是說這不是你該問的。唉,真叫人傷心,我那麼兢兢業業一心向組織,好不容易從敵人那裡拿到了情報,現在卻問一句也是問不得了。”
“唉,真寒心。”
伏特加:“……”
伏特加:“走不走?”
雪川憐芽:“這就來。”
兩個人前後腳地走進了酒館裡。中途雪川憐芽也沒說話,他就默默地跟在伏特加身後,眼神悄然掃過四周。
酒館的氛圍向來暧昧迷離,柔和的燈光打在人身上,四處都是歌舞聲和碰杯聲,還有說話聲。
“東西拿到了?”
琴酒問他。
“嗯,拿到了。”雪川憐芽收回目光,将包裡的東西遞給琴酒。
琴酒:“你在看什麼?”
“看這裡的人。”雪川憐芽大方回道,“每次來這裡好像人都不一樣,都是組織的人吧?”
琴酒:“既然知道,何必多此一問?”
“問一句又不礙事。”
雪川憐芽笑着聳了下肩。
“是不是沒我什麼事情了?”
琴酒勾了下嘴角:“怎麼,急着去見誰?”
“拜托,琴酒你要不要看看現在多少時間了?這句話我想說很久了,既然今天你主動說了,那我也就坦白跟你講。”
“能不能下次不要再在晚上找我了?我要睡覺的。”
雪川憐芽這話說得很誠懇。上輩子琴酒就老讓他半夜起來幹活兒,就算是夜貓子也沒有這麼個夜法的。
琴酒掠他一眼。
那一眼的含義自然不必多說,雪川憐芽自覺地給自己嘴上拉了條縫閉上了。
“我閉嘴,我不說。”
“哼。”
琴酒一邊理着自己的手套,一邊頭也不擡道:“少在這兒跟我嬉皮笑臉的,能幹就幹,不能幹就滾。”
“是是是,對對對。”
雪川憐芽翻了個白眼,面上收斂了笑意正正經經地闆着臉。
“那我可以走了吧?”
“急什麼?”
琴酒擡眸:“我說了你能走了嗎?”
那我不走幹什麼?留這兒陪你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