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霞珠,你收尾工作完成了嗎?”
雪川憐芽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他拍了下自己的頭,站在甲闆上被風吹着頭發,想起來原來自己還在這艘遊輪上。
他隻手接着電話,漫不經心地敲打着護欄。
“快了快了,琴酒你不要催。”
琴酒冷笑一聲,道:“你解決波本了嗎?不要讓我失望赤霞珠,你已經拖了很久了。再不解決的話,你可以陪着波本一起死了。”
“都說了不要催,琴酒你這個急性子能改一改嗎?”雪川憐芽吹了聲口哨,懶懶散散地打了個響指,“今年好像就快結束了琴酒,為了表達我對你的尊敬,我決定給你獻上一份驚喜。”
琴酒:“?”
“赤霞珠你想幹什麼?”
“就當做是提前的新年禮物,或者說聖誕禮物也可以噢,琴酒老大。”
雪川憐芽笑眯眯道。
他看着天際的晨曦,心裡充滿報複性地想,琴酒這個該死的殺千刀的資本家,反正自己都要死了,臨走前送給他一個巨大的surprise好了,讓他知道打工人也是會憤怒的。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誰讓他天天抓自己加班!
琴酒正開着他那輛老爺車慢悠悠行駛在東京清早的路上,接到雪川憐芽的電話時他單手開着車,然後被雪川憐芽的話吓了一跳。
按照原計劃,他本應該将車停在碼頭附近的地方,然後找一個高樓大廈的房間待着,用望遠鏡遠程觀望碼頭的情況。
但現在,琴酒被迫停車靠在路邊。
他磨了磨後槽牙,覺得這人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赤霞珠,我忍你很久了。”
“哦咦咦咦?”雪川憐芽故作不解,“聽不太懂琴酒老大您的意思呢,總而言之您要是沒有别的事情的話我就先挂了喔!”
“……”
琴酒深呼吸一次,兩次。
他壓下心頭的怒氣,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道:“赤霞珠,你找死。”
“嗯嗯嗯嗯。”雪川憐芽敷衍了事并且迅速挂斷了電話。
雪川憐芽看了眼時間,距離整點還差五分鐘。熱情好心的他決定不提醒琴酒“驚喜”馬上就要到了。
希望琴酒人沒事。
他頗為好心地祈禱。
大概是想到五分鐘後琴酒的狼狽模樣,雪川憐芽臉上的笑十分燦爛,燦爛到剛走過來的伏特加腳步一頓,直覺應該遠離雪川憐芽。
很可惜的是,由于伏特加魁梧的身材,這麼一堆杵在那裡,很難不被人注意到。
“琴酒居然舍得讓你留下來,真是稀奇。”雪川憐芽指指點點陰陽怪氣,“伏特加你怎麼不陪着你的好大哥一起呢?”
“錯過了一場驚喜煙花啊你。”
伏特加不懂,但某種直覺讓他給琴酒打了個電話。電話嘟嘟響了一分鐘,時間剛好過去五分鐘。
雪川憐芽的電話響了。
“赤霞珠! ! !”一道充滿怒氣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來,有先見之明的雪川憐芽将電話放在距離自己耳朵有一定距離的地方。
幸好幸好,難得見琴酒這麼大嗓門,真是不虧了不虧了。
五分鐘前,琴酒一雙幽綠的眼睛死死盯着被挂斷的電話,難以置信和被人冒犯的憤怒不必多說。如果不是他身為社畜具有良好的工作素質,他轉頭就能飙車回碼頭将雪川憐芽一槍爆頭。
但這還不是結束。
勉強壓下情緒的琴酒決定開車立馬回原計劃地點,但當他剛想啟動他那輛帥氣優雅的保時捷時,他聽到了一聲輪胎爆炸的聲音。
琴酒:“?”
銀色長發的黑風衣男人下車查看輪胎的情況,很快他發現爆炸的不止是輪胎,還有汽油箱。
滴答。滴答。
汽油難聞的氣息慢慢擴散開來,琴酒看着愛車凄慘的模樣,第一反應想到了雪川憐芽在電話裡跟他說的“驚喜”。
事情還沒完。
當琴酒迫于無奈地站在路邊時,旁邊忽然閃過一點紅光,琴酒敏銳地察覺到那一點光芒,警覺地翻身躲開。
嘭。
是子彈穿過物體表面的炸開的聲音。
琴酒躲在遮擋物後面,臉色陰沉地撥通雪川憐芽的電話,幾乎是在接通的那一瞬間,他便怒叫了一聲雪川憐芽的名字,陰狠地道:“赤霞珠,你找死。”
“沒死呢。”
雪川憐芽“啊”了一聲,可惜道:“看來琴酒老大對這樣的驚喜很喜歡嘛。”
“赤霞珠。”
“别那麼叫我,琴酒,畢竟這個名字到今天就該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