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瞧什麼呢。左右不過是些小妖精,别忘了咱們的正事。我們可要袁家好看!”
翟金寶收回目光,向自家妹妹打包票:“放心吧,哥哥在呢,定然讓你拔得頭籌。”
這邊袁文道也收回了目光:“那個美的跟禍水似的,就是江家三小姐?”
“少打我朋友的主意,她可是你恩公的未來兒媳。而且,二哥你也是有婚約的人了,還是趁早收了你那顆放蕩不羁的心吧。”
要不是在場上,袁文繡馬上就要對自家二哥揮拳了。
袁文道悻悻然,聳肩,道:“隻是問一句,你要不要這麼掀哥哥老底啊。”
那翟金寶生得額闊嘴方,一臉粗犷,見袁文道那小白臉,陽光下,一張俊臉神采飛揚,又不失英武,又見自己妹妹翟金鳳被迷得愣了愣神,眼底頓時就有了上陣殺敵的敵意。
一旁的翟金鳳想到自己曾經的求愛不成,還鬧成了這燕京城裡的笑話,眼裡也盡是冷冷的恨意。
袁文繡捕捉到那兩道閻羅鬼煞的目光,坐在馬上啧啧道:“哥,都是你惹的風流債,還要妹妹幫你一起善後。”
袁文道嬉皮笑臉,道:“不過是哥哥的一朵爛桃花。放心,不會讓你白白出力的,哥哥到時候一定盛情款待你,和你的朋友。”
說完意有所指看了一眼江绾所在的方向。
袁文繡啐他,“二哥,幹點正事吧。”
鑼鼓聲響,場上四人已策馬而起。
翟金鳳堵着袁文繡,兩女都是互不相讓的氣勢。翟金鳳招式狠辣,揮着彩畫球杆,卻不是對着球,而是對着袁文繡的馬一陣狂掃。袁文繡亦是見招拆招,仿佛兩人不是在打馬球,而是在打擂台。
翟金寶盯着袁文道,兩個人都是軍中長大的男子,身上的野性在這個時候便也體現出來。尤其是翟金寶,眼中迸出的目光,像是要将對方剮了一般。
秦昱和謝景純換了身幹淨的衣裳,走到男賓席的場邊。兩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扭頭去尋裴允執。
“瀾庭,你也過來看看。”
“看什麼?看你們剛才打着玩,看他們現在玩命打?”
話是這麼說,但裴允執裴允執還是閑庭信步般踱步而至。
他今日穿青色銀絲花紋底錦服,青藍色的對襟和袖袂都繡着銀絲流雲紋,腰間束着寬邊祥雲紋缂絲錦帶,烏黑如綢緞般的墨發被鑲白玉的銀冠束着,端的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立如芝蘭玉樹”般世家公子的風流儀态。
自裴允執來到場邊,站在秦昱同謝景純身旁,三位玉樹瓊姿的世家公子站在一起,立即收獲了女賓席一衆傾慕的目光。
秦昱本意是讓裴允執在場邊,起到震懾,以免場上有人不規矩。不想竟引得女賓席那邊一陣騷動。
謝景純卻頗為得意,沖着二人,道:“秦君實,不是我說你,剛才給你們府上那位世子爺放那麼些水還不是隻打了個平手,咱們但凡使點力都能赢了秦翀和鄭如晔。讓他們瞧瞧侯爺我的實力。”
“你是想着出風頭罷了,我還不是顧着瀾庭的臉面,瀾庭的地盤,又是瀾庭未來的妹婿,你沒看那林承轍還在一旁頂着張鐘馗的臉要做判官呢,形勢逼人啊,咱們就暫且放點水,讓主人家安安心。”
秦昱一邊拆穿謝景純,一般不忘揶揄好友。
“還沒一撇的事。”裴允執神色淡淡,并不看好鄭如晔似的,望着場上的眼神一暗。
隻見那翟氏兄妹妄想使用手段阻止袁文繡進球,翟金寶剛勾起球被袁文道殺了個回馬槍,始料不及,兩人的球杆便糾纏到一起,那邊袁文繡馳騁而來,傾身拿球杆去搶球,不料翟金鳳一揮杆,卻不是要攔她的球,而是揮上了她的手臂,袁文繡躲閃不及,手腕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袁文繡悶哼一聲,蓦地收緊缰繩,撐起身,這才沒有從馬鞍上摔下來。
“當心!”
“文繡!”
女賓席場邊,江绾和周怡然相互看了一眼,見袁文繡又撐起身,這才忍下心下的沖動,想起什麼似的,擡眼望了一眼男賓席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