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昏暗又迷離的光線下,引得人們心中的欲望肆意增長。
秦挽剛走到卡座,連人都沒看清就被溫熙一把抱住,說話時還有些含糊不清。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我都準備去撈你了。”
溫熙幾乎是整個人都挂在她身上,全身的中心壓過來,逼得秦挽連連後退險些摔倒。
撲面而來的酒香讓秦挽以為她是喝多了借着酒勁撒歡,還出言調侃:“你這酒量跟我也差不了多少,頭暈嗎?”
才剛問完,就見溫熙往她懷裡塞了一摞紅紙。她還沒反應過來,溫熙就已經跟着節奏蹦上了,動作比她這個滴酒未沾的人還要穩。
“放心吧秦小挽,我酒量好着呢,就是單純喝高興了!”
見溫熙蹦得開心,她也不想掃興,配合着溫熙跳得起勁,周身彌漫着自由和快樂。
綁着頭發的發繩随着大幅度動作掉落,柔順的發絲自然散開跟着一起舞動。
秦挽出門前為了适應場合特意換上了黑色吊帶和牛仔短褲,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網紗上衣,簡單随性又不失性感,曼妙的身姿引得周圍口哨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熾熱的視線數不勝數。
氣氛被調動起來,燈光師調整光線圍繞着兩人,平平無奇的卡座瞬間成為全場的焦點。
秦挽之所以能和溫熙玩到一塊也不是沒有道理,兩人一瘋起來都是不管不顧的主。
眼前畫面搖晃模糊,周圍的目光好的壞的秦挽全然分辨不清,更不用說來自二樓的視線。
豪華的星空頂周圍用燈帶做點綴,水波紋版折射出絢爛的光影,諾大的包間裡,隻有兩個大男人冷冷清清。
柯越站在單向玻璃前含了一口酒,耳邊是席成文的嘲笑。
“你費盡心思讓我從溫熙那旁敲側擊打聽消息,真見到人了又一聲不吭,怕阿姨找秦挽麻煩?”
柯越沒回答,算是默認,畢竟他能單身至今,除了自身沒興趣以外,離不開譚明美在背後做小動作。
見他不吭聲,席成文順着他的目光找到同樣自娛自樂的溫熙,身形有一瞬間的怔愣而後若無其事地轉移,一看心裡更加冒火:“張嘉平那不要臉的,手邊還抱着一個呢,眼睛還一動不動盯着,你真不下去看看?要是他真犯渾,秦挽可是一點招都沒有。”
柯越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冰涼的酒液送入喉中才讓他得以保持理智。
“不去,溫熙不是在那嗎?就算真有事,吳開宇又不是吃幹飯的。”
席成文都聽笑了,朝着柯越舉了下杯:“好好好,有事情敵先上是吧?”
他們幾個都是高中同學,吳開宇高中有次打籃球被人羞辱,柯越嫌他們吵得煩人,順手幫他找回了場子,從那以後吳開宇就一口一個越哥叫着,就連大學選專業都是跟着柯越選的。
吳開宇看着花花公子,其實沒什麼心眼,心裡想什麼都會一股腦說出來,喜歡秦挽這事,純粹是他自己忍不住傾情吐露。
手裡的酒搖搖晃晃,柯越沒再說話,目光專注欣賞着聚光燈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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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座沙發那邊張嘉平玩着手裡的撲克牌,眼睛卻像是要黏在兩人身上一般。
“上次在台上彈鋼琴,還以為挺文靜一姑娘,沒想到挺帶感啊。”
他說話的聲音不小,吳開宇坐在那附近自然也聽見了,一看張嘉平的眼神就知道沒安好心,連忙把話題扯到了他女伴身上。
“人妹妹還在你旁邊就犯渾,眼睛都紅了還不趕緊哄哄。”
張嘉平身邊那女孩也上道,一聽更是擠出了幾滴淚,溫柔地拉着他的肩膀輕晃,勾着他索吻。
旁邊一起打牌的男生都見慣了,在旁邊拍手起哄。
場内燈光突然黯淡下去,沉默了一瞬間後,白織燈和霓虹光交錯閃爍,由慢到快,幾個鼓點仿佛重重敲在衆人心上,将場内的氣氛瞬間帶到頂峰,秦挽手中的紅紙也是這個時候撒出去的。
漫天的紅紙在半空中旋轉,飄揚,在這場聽覺和視覺的盛宴裡,舞池成了人們狂歡的海洋。
歌曲将近尾聲,場内的光線漸漸明亮起來,秦挽和溫熙又一起結伴去了洗手間,剛從裡面出來就聽見溫熙小聲嘀咕了一句:“那個男的有點眼熟。”
她轉身才發現不遠處有個男的靠近,看着儀表堂堂,一開口就暴露了本性:“美女,穿這麼辣,賞個臉一起喝杯酒?”
流裡流氣的語調令秦挽心裡一陣惡心,她還沒開口就被溫熙一把拉到了身後,言辭犀利:“她不喝酒,也不喜歡和男的講話,尤其是你這種。”
那男的被怼了也沒惱火,目光上下掃視着溫熙,一身西裝也掩蓋不住内裡的猥瑣。
“挺有脾氣啊,過去一起玩玩?”
秦挽看着他指的方向,一眼就瞧見了先前在洗手間遇見的那個女生,整個人面色都泛着紅暈,顯然是不能再喝了,但旁邊的男人還是一杯接着一杯給她灌酒。
一看那情形秦挽就覺得不對,轉眼正好和溫熙的視線對上,同樣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好啊,就怕你玩不起。”溫熙面上揚着笑,拉着秦挽大大方方走了過去。
也正是這時,樓上兩人才發現古怪。洗手間那邊是視線盲區,包間裡根本看不見那個角落。
席成文看了眼手機皺着眉問:“去個洗手間要這麼久?”
才剛一擡頭,就看見口口聲聲說不下去的人眨眼間消失不見。
電音充斥着整間酒吧,充滿科技感的燈光來回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