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又上了兩個台階。
江小魚急忙擋在他面前,在手上快速寫道:“他喝多了。”
見蘇離沒動,又繼續寫道:“他睡了。”
蘇離這才發現不對勁,疑惑地看向他,目光在他身上審視一圈後落在了他脖頸沒蓋住的紅痕上。
他是過來人,這一眼便什麼都懂了。
“哦——”他拖着長音,戲谑地看着江小魚,又轉眸望了眼卧房的門,随即笑了出來:“行,那我明天,不,後天,後天再來找他。”
蘇離轉身下樓,沒走兩步又回頭打量江小魚,目光調侃:“餘裳可是處/男,你可以啊。”
江小魚瞬間臊得滿臉通紅,心中卻又因這句話冒出一絲竊喜。
蘇離腳步輕快極了,像得到了什麼驚天大八卦,走到門口還不忘高聲道歉:“打擾了,你們繼續。”
蘇離離開後,江小魚鎖好房門熄了燈。
他回到餘裳的卧房,此時的他已經睡熟了。
他的半張臉陷進蓬松的枕頭裡,看起來溫潤甯靜,很難想象眼前的人和剛剛熱烈親吻他的男人是同一個。
江小魚放輕腳步蹲在床邊,下巴搭在床墊上,近距離地看着餘裳。
從眉眼到鼻梁,他伸出手指,學着餘裳的動作,輕輕點上他的嘴唇。
他的嘴唇長得真好看,不薄不厚,唇形也很完美,睡熟的他收起了平時的冷冽,看着更貼近小時候的印象。
那時的餘裳自信活潑,頂着一頭卷發像洋娃娃一樣漂亮。
當時他和父親來漁村收容所挑選資助對像,他站在禮台之上閃閃發光,自己躲在台下晦暗的角落擡頭仰望。
他是那樣的尊貴,村裡所有長輩像衆星捧月一樣叫着他小少爺。
那時的餘裳對于當時的他來說就像天上的明月,遙不可及。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被這樣的人選中,他穿越人群,笑着向他伸出手,把他帶到了父親和村長面前。
而那一年,餘裳才九歲,僅僅比他大三歲,卻救贖了他的整個童年。
江小魚拿起手機,對着餘裳近距離地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将頭靠在他身上,幾乎是貼着他的臉拍下了他們的第一張合照。
他看着手機裡的照片,想起方才的事臉頰不禁泛紅,他這些年循規蹈矩,恪守本分,今日的荒唐事簡直是他人生的大不韪。
他慢慢伸出手撫摸上餘裳的臉,手指描繪着他的眉眼,肆無忌憚地看着他的睡顔。
“餘裳。”他輕輕開口叫出了他的名字,眼睛裡是藏不住的喜歡。
餘裳醒來時已經是次日下午了。
宿醉後的他頭疼欲裂,這讓他的心情非常糟糕。
他雖然很少喝酒,但酒量是真的不錯,像這次醉成這樣還是第一回。
他坐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至腰際,結實的背部肌肉展露出流暢的線條,他捏了捏眉心,昨天的很多事情都已經記不清了。
隻記得林墨給他發信息讨人情,約他去了一家酒吧,結束時他喝了杯烈酒,然後就暈暈乎乎地醉了。
他雙手捧着腦袋,仍舊感到頭疼欲裂,這特麼的是什麼酒,後勁怎麼這麼大。
他坐在床上緩了會神兒,努力地回想着昨天發生了什麼。
他記得當時給蘇離發了位置信息,後來是……是江小魚。
他隐約想起,混沌之際好像是江小魚把他接了過去。
那時他緊繃的神經才徹底放松,以至于後續的好多事情都記不清了。
“小魚!”他沖着門口喊了一聲。
等了幾秒沒有應答,索性起身去了衛生間,他雙手支撐着盥洗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微微皺起了眉。
他的胸前有兩處淡淡的粉痕,背過身去,後背也有幾條淺淺的抓痕。
怎麼回事?
他狐疑地回到卧室,套上衣服下了樓。
“小魚,江小魚!”
江小魚聞聲從外面跑了進來,和他目光對視的一刹那,立馬低下了頭。
他不敢看餘裳。
餘裳看着他幾秒沒說話,江小魚穿着立領襯衫和牛仔褲,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他收回視線走到沙發坐下,“昨晚我喝多了,是你帶我回來的嗎?”
江小魚跟了過來,他有些緊張又有點害羞和不安,心裡忐忑地想着餘裳會和他提昨晚的事嗎?
想到此他臉上一陣臊熱,心口怦怦地跳了起來,經曆過昨夜,他再也無法把他當成那個資助他多年的餘家哥哥了。
初經情/事的他心态已經徹底改變,雖然他們隻是親/熱并沒有到最後那一步,但在他心裡,他已經是餘裳的人了。
餘裳見他耳朵通紅,低垂着眼睑渾身不自在的模樣,疑惑地蹙了蹙眉。
他仔細打量着江小魚,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麼,卻意外地瞄到了他領口邊上露出的那道紅痕。
這抹紅色像根針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頓時愣住了,那是……吻痕?
這一瞬間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他和霍一在同/性/酒/吧外相擁的畫面。
江小魚和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