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奈去見了宇智波泉奈。

當初忍校籌辦一事是交給扉間和泉奈二人的。

“我們族裡的女孩子？”宇智波泉奈聽了理奈的來意，微微挑了挑眉，“理奈小姐，您大概有些誤會，并非是我們不允許她們去忍校。”

“早在我們兩族還未結盟前，宇智波的女忍一直很少，防止血繼外流是其次……當初兩族忍者的戰亡率太高了，久而久之，女忍便不再上戰場。”泉奈說道。

到了理奈這一代，戰國時期的平均年齡都被戰場上死去的年幼忍者拉低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值。

理奈沒有說話，她也是自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人。

不過千手一族沒有什麼血繼需要管理，族中對于女性是否做忍者一事向來寬松，也不忌諱和外族人通婚。

她父親當年被诟病并非是因為外族人，而是因為體質虛弱使後代體質受到影響。

泉奈話鋒一轉：“但你說的情況确實是個大問題，各族各懷心思，火影大人想必很為難。”

“不過，進入忍校，也不代表日後一定會成為忍者吧？”理奈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我記得兄長與斑大人當初所言，是在村子裡建立一所學校，讓孩子們在學校裡生活，保護他們，”理奈回憶起當初柱間說的話，“都是孩子，難道還有差别不成？就算不成為忍者，也終究需要接受教育。”

泉奈神色未變，問道：“您是想從宇智波開始改變？”

“距離下任火影選舉的時間其實已經不遠了，”理奈道，“宇智波作為籌建忍校的一方，難道不想讓忍校越來越好嗎？未來的忍者都會從忍校畢業，往後的忍校教師、下忍的帶隊教師選拔隻會越來越嚴格，各族都會盯着忍校的一切。”

宇智波泉奈側過頭，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麼，而後笑了起來，似是妥協：“好吧，族裡的問題，我會想辦法的。”

“不過，以宇智波作為突破口，或許并沒有你設想的效果。”他說。

理奈輕輕松了一口氣：“但如果連如此重視血繼宇智波都松口了，其他忍族還有什麼合适的借口呢？”

“要論重視血繼，宇智波可比不上……”泉奈語帶譏諷，好歹顧忌着理奈并非親近之人，沒将話說完，隻是轉而提醒對方，“此舉實在是在給你自己找麻煩，甚至是在給千手招惡。”

“村子是因為各族的聯盟誕生的，我不希望忍族日後會成為村子的阻礙。”理奈說道。

得了泉奈的承諾出來，理奈才去辦公樓找了扉間談忍校的事，提出開展不限出身的通識教育。

“隻要在最後畢業的時候限制成為忍者的條件就可以了。”理奈道。

“招收平民學生還是太着急了，大哥也提過這件事，但是對現在的村子沒有好處。”扉間分析道。

忍族之間本就互有龃龉，此刻讓各族和平待在一個村子裡已經是很勉強的事，再引入平民忍者，勢必又是一番吵鬧。

理奈雖然說着隻是普通的通識教育，但平民教育自有專門機構，何必将其納入忍校，此舉更多的是将獨屬于忍族修煉的技術傳播擴大——對忍族而言，簡直是砸飯碗的行為。

理奈看着扉間，沒有講什麼大道理，而是講起過去在祖父家遇上的事：“我住在祖父家的時候，祖父身邊有一名得力的部下。他膝下隻有一名獨子，伯父曾想讓我嫁去他家。”

她說。

扉間愕然，突然聽理奈提起過去的舊事，還是與她的婚事有關，一面是不解，一面又忍不住為她話中的内容而惱怒理奈的親人。

“我是祖父次子的女兒，若論結婚對象，也該嫁給同為大名後裔的人才對，”理奈托着腮坐在扉間面前，唇角輕輕翹着，“很不巧的，祖父那位部下，确實是一位大名的兒子。很奇怪對吧，他為什麼會到祖父手下做個部下呢？”

扉間擡眼盯着理奈頰邊纖長的手指，指甲泛着珍珠般柔潤的光，他沒有等理奈說出答案，說出了最大的可能：“他不是長子。”

和孩子死亡率高到難以置信的忍者家庭不同，非忍者的貴族家族所實行的長子繼承制極為穩固，非長子的孩子無法繼承一點家産，因此其他孩子要自己謀求生路。

有的是幹脆在自家兄長手下找一份工作，有的則會離開自己家族的領地，去别的領主手下謀求一半官職。

理奈的笑容虛虛挂在臉上，聽了扉間的話後點頭：“正是如此。作為偶有沖突的政敵家的子嗣，他能成為祖父手下的得力幹将，委實付出良多，極為忠心呢——這也是每個離開自己家族的人的生存之道。太過貪心的人，最後什麼都得不到。即便是身為一方領主的祖父，也得忠于國主呢。”

說到這個份上，扉間也明白理奈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她在對各有打算的忍族不滿。

忍族們聚集在一起建立忍村，卻各自為了自己的利益争執不休，隻怕今天理奈的真實目的也不是什麼對木葉居住的平民展開通識教育。

“早在木葉建立的時候，就已經說過民主，否則火影大可直接讓宇智波斑當選。”扉間勸道。

“既然大哥是各族選出來的首領，為什麼他們又在執行命令的時候陽奉陰違呢？如今看來或許還不如讓宇智波斑做火影呢，至少他們不敢對着宇智波族長耍這樣的心眼，”理奈冷笑一聲，“隻是一個忍校，各族都能顧慮成這樣，藏着掖着把後輩拘在家中。往後若有戰事，怕不是更得拖後腿，一個作戰計劃能給拖上個大半年——保不準還得躲在我們千手的身後，讓千手去抗主力。”

扉間微微色變。

“沒有關系，他們不願意把孩子送去忍校，那往後木葉也不會承認非忍校出身的忍者，委托、任務金也和他們無關，”理奈說道，“至于非木葉的忍者踏入火之國的境内，那該算什麼，扉哥想必也清楚吧？”

扉間深深吸了一口氣：“理奈，這樣各族會不滿——”

“享受着來之不易的和平，總得付出代價，不是嗎？我們和宇智波可是放棄了血親間的血海深仇，握手言和才換來了如今的木葉，他們似乎都忘記了忍村建立以前，無論是千手還得宇智波，都不是好惹的。我們已經給了他們很多的時間來适應了，但他們似乎将這看成了我們好說話的信号。

“退一萬步來講，要是有忍族暗中吸納忍者圖謀政變，對村子也是不小的威脅。既然要培育忍者，村子必須監管。”

扉間的手放在辦公桌上，他注意到理奈屢次提到了宇智波的名字，沉默半晌：“你去見了宇智波泉奈，用利益打動了他。”

“是的。”理奈沒有否認。

扉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即使我不同意，你也會去找大哥。”

從理奈過去能為柱間找理由結盟就能看出，她實在很會看菜下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