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也沒想害人，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們。欺負了我這麼久，受點懲罰不應該嗎？”說完回過頭瞥了他們三人一眼，又讪讪地垂下頭，“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麼快，這也太便宜他們了！”

“阿彌陀佛，施主，善惡終有報，不如……”念慈打算順着她的話幫兩句腔，但剛一開口，就被小姑娘打斷了。

“你們誰有手機，借我用一下。”

面前的兩人同時愣了一下，然後目光一齊轉向了一旁的于竹薇。她隻猶豫了一秒，便起身掏出手機，解鎖放在了桌上。

“有微博嗎？”

“有。”

于竹薇給了念慈一個眼神，小和尚會意，繞過桌子來到小姑娘身邊，拿起手機舉到她面前。

“你打開微博，搜索xxx。”

念慈照做，然後按照要求點開了搜索到的第一個用戶的主頁，用戶的頭像赫然就是小姑娘的大頭照。

“往下滑，滑到前年的11月底。”

原本以為要花點時間，但念慈很快就滑倒了小姑娘要求的位置。工作的這一年多，她就沒發幾條動态，和畢業前幾乎每天都要分享生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就是這條，幫我點開大圖，滑到最下面。”

念慈點開拼接的長圖，上面幾張是某個一線城市的著名小吃，最下面是兩張酒店裡的自拍。

照片上的小姑娘穿着一件寬松的粉色衛衣，坐在酒店窗邊，對着鏡頭歪頭淺笑。雖然笑容淡淡，衣着普通，但怎麼都掩蓋不住那股獨屬于學生的朝氣和純真，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是在xx市的xx賓館拍的，當時我已經忙了一周沒休息。剛參加完秋招面試又跑到xx市彙報項目，累的快不行了，自拍的時候覺得自己怎麼看怎麼憔悴。”

小姑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機屏幕，露出個苦澀的笑容：“但現在看起來，那個時候我眼睛裡怎麼一點疲憊感都沒有呢？不像現在，一身的‘班味’，掩都掩不住。”

“我畢業之前可期待工作了，想着終于解放了，不用繼續學習了。但我現在後悔了，我如果當初咬咬牙繼續讀博，然後留校，是不是就不會遇到這麼多糟心的事和惡心的人了？”

面對小姑娘的提問，三人都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

小姑娘恹恹地扭過頭，不再去看手機上的照片。

就當念慈準備再次開解她時，于竹薇卻擺擺手阻止了他，“其實你心裡比什麼都明白。”說完頓了頓，又繼續道，“我也不繞彎子了，你還有什麼心願沒有完成，現在可以說出來，我們能做到的會盡力。”

“其實我還有很多事想做呢，但這輩子是沒機會了。你們也幫不了我，因為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小姑娘又擡起頭，看着顯示器發呆。

于竹薇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目光垂下來，突然注意到她桌角擺了個精緻的手辦，外面還罩了個玻璃罩子，看起來她非常寶貝這個東西。

但是……等等，這手辦怎麼看着這麼眼熟？

于竹薇眼皮猛的一跳，這時一旁的念慈擡起手指向了顯示器，驚訝道：“小師叔，這不是你男朋友嗎？”

嗯？？？

小姑娘“唰”的擡頭，盯着面前的于竹薇，兩隻瞪大的眼睛明明白白寫着“震驚”、“難以置信”。

“呃……”于竹薇頓時僵在原地，一陣頭大。

程戬的狂熱粉絲不少，萬一這小姑娘聽到自己粉的明星談戀愛而抓狂失控，戾氣暴增，那就……

念慧雖然不太了解飯圈這些事兒，但從于竹薇的反應也猜得到念慈說錯話了，沖小師弟抛去個責備的眼神。

但對方完全沒有接受到信号，還眨巴着眼睛，目光在小姑娘、電腦屏幕、于竹薇三者之間來回轉個不停。活脫脫一副看八卦的模樣，完全忘了自己來這是幹嘛的！

念慧氣結，心說過去真是對念慈這小家夥管教的太寬松了，以後得調整下教育方式了！

“姐姐你是在和程戬談戀愛嗎？”小姑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于竹薇，生怕錯過她的任何反應。

于竹薇從她身上沒有感受到更多的戾氣，于是小心地點了點頭。

“真的？沒有騙我嗎？”小姑娘不依不饒地追問，迫切地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對，我們正在交往。”

說完這話後又想起兩人早上還在吵架，于竹薇眼珠子有些心虛地轉了轉，心說他應該沒有小氣到因為這點事就要鬧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