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送送她。”

程戬雖面色仍舊不善，但還是點了下頭。

出門後，于竹薇反手把房門關上，陪着薛寒瑰一同往電梯走。

“你來我家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

薛寒瑰先是翻了個白眼，然後歎着氣拿出手機給她看聊天記錄：“我給你發了好幾條消息你都沒回我，我以為你沒看到，就想碰碰運氣直接來了。”

于竹薇仔細看了下記錄上的時間，表情有點尴尬：“手機靜音了。”說完她突然想到什麼，眉毛一橫，不悅道，“你是不是又對物業用魅術了，不然他們不可能直接放你上來吧。”

薛寒瑰縮了縮脖子，正要給自己找個借口，于竹薇卻沒有給她機會：“行了别狡辯了，我看你是濫用妖力已經成習慣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如果真有一天釀出禍事，隊裡要處置你，可别怪我不求情！”

一聽要被隊裡處置，薛寒瑰臉色“唰”地白了，猛咽了下口水，老老實實點頭說知道了。

到底認識多年了，于竹薇忍不住心軟下來，輕聲勸道：“小瑰，不是我不近人情，最近發生的亂子夠多了，我不想你被牽扯進來。除非必要，平時能不用妖力就别用了！”

“我明白。”薛寒瑰舒了口氣，“其實我這次來找你也是有正事，前幾天你遇到的那事兒這幾天我也在配合着調查。”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案件情況。

“今天就先這樣吧。”于竹薇替她按了電梯。

看着提示燈上樓層一層層上升，薛寒瑰眼珠子賊溜溜的一轉，壓低了聲音湊上去：“*唉？在門口被他認出來的時候，我施展魅術居然迷惑不了他！他身上是不是帶着什麼法器啊，你給的？”

“不是。”于竹薇攤手，“他家裡祖傳的，可惜了，要是早戴上兩年，就沒你什麼事兒了。”

薛寒瑰嗤笑一聲：“那也就沒你什麼事了。”

說完又湊的更近了些，沖她挑了挑眉，笑問：“你就不好奇，我倆那一段，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雖然她眼含戲谑，卻沒有挑釁之意。

于竹薇面無表情：“你說完了沒？我回家了，着急上廁所。”

這還真不是在岔開話題，剛剛氣氛太糟糕，她夾在兩人中間，為了掩飾尴尬一直在喝茶。

其實從程戬掃碼那會兒于竹薇就想上廁所了，但怕自己不在這倆人掐起來，硬是憋到現在。

薛寒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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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竹薇洗完手從衛生間出來時，程戬已經坐在餐桌旁，正盯着桌角發呆。

“你送她送到小區外頭了？這麼久菜都涼了。”程戬聽到動靜回了神，打開飲料瓶放她面前。

于竹薇有點心虛：“沒有，在門口聊了會兒天。你怎麼了，還在生氣？”

程戬從餐盒裡夾了塊炸雞翅放她碗裡，神色仍淡淡的，“先吃飯吧。”

于竹薇低頭假裝在專心的吃菜，心想：這是要吃完飯再“算賬”啊。

吃完飯，兩人一起收拾好，程戬端了杯水默默走到窗邊，看着外面已經黑透了的天空發呆。

于竹薇朝他走了過去。

程戬察覺到身旁的動靜，隻略偏頭看了她一眼就把頭扭了回去。又沉默了片刻，才沉聲開口：“你早就知道了吧。”

于竹薇坦率道：“嗯，在H國你跟我說的時候，我就猜到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程戬轉過身看着面前的人，眉頭擰成了“川”字：“就算那個時候我們的關系還沒到現在這種程度，但也已經算朋友了吧？你就忍心這麼看着朋友痛苦？”

于竹薇咬了下嘴唇，頗有些無奈：“我是想先跟薛寒瑰确認一下的。當時想着，如果真是她幹的，就算不把真相對你和盤托出，至少也會想個辦法解開你的心結，讓你知道不是你的問題。”

說到這她頓了頓，苦笑道：“但後來……你也知道了，接連出現了這麼多狀況，我确實把這件事給漏掉了。”

程戬聽完後冷哼了一聲，幽幽道：“我看你是根本沒把我放心上吧！”語氣已經明顯緩和多了，但心裡仍舊不滿，所以要抱怨。

于竹薇上前摟着程戬的胳膊晃了晃，哄道：“當然不是了，你在我心裡也是頂重要的！我也沒有博愛到随便誰跟我表白就會答應啊。”

說完她整個人貼過來，臉頰在程戬胳膊上蹭了蹭。

難得她主動做出這樣親昵的行為，程戬心裡的火氣熄滅不少，甚至嘴角開始壓不住了。

“她這算是擾亂人間秩序了吧，行為這麼惡劣，驅魔師是不是該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