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樸南均嘴角一咧,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别那麼心急嘛,你先睡一覺,醒了就到了,我保證非常刺激!”
……
聽起來就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但程戬也知道,雖然樸南均看上去是個混不吝,其實很知道分寸。車子搖搖晃晃的,他眼皮越來越沉,便把座椅往後調了調,含含糊糊說了句“到了叫我”就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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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戬是被難受醒的。
半夢半醒間,他覺得胸口好悶,像是有塊石頭壓在上面,怎麼都喘不上來氣。
程戬掙紮着醒來,發現脖頸處被勒的難受。他伸手往脖子上摸了摸,發現原來是自己貼身戴的玉墜不知道什麼時候滑到後面了。
難怪勒着脖子喘不上來氣呢。程戬把玉墜轉到前面,和田玉制成的無事牌剛好垂在心髒的位置,溫潤的觸感讓他一下子舒服不少。
車子很快停了下來,樸南均扭頭發現他醒了,便故意怪叫了一聲,“呦,你醒的還挺及時,到了啊!”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程戬捏了捏後脖頸,随着靠背逐漸升起,他終于看清了車外的情況。
“這哪兒啊?”程戬看着周圍荒蕪的景色,蹙眉道,“你開到哪個荒郊野外了?”
樸南均嘿嘿笑了下,一臉神神秘秘的,指了指左前方。程戬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
一幢三層樓的小别墅,靜靜地伫立在距離路邊幾十米遠的草地上。别墅看上去已經廢棄多時了,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都能看到圍在外面的鐵栅欄上的斑斑鏽迹。奇怪的是,院子裡面和周圍的地上倒沒有多少荒草。
程戬從前拍戲時去過農村,村子裡沒人住老房子,院子裡雜草能瘋長到比人還高。但這棟别墅附近倒顯得光秃秃的,草木十分稀疏。
“這哪?”
程戬心裡毛毛的,30多度的天氣裡他卻打了個寒顫。
“尹宅啊,這你都不知道?”
尹宅是H國首都近郊一座十分出名的兇宅,十幾年前,女主人下樓梯時不小心摔倒,恰好當晚丈夫兒子外出釣魚,回到家中時,女主人已因為失血過多氣絕身亡。
男主人和兒子料理完喪事,為避免觸景生情,便搬離了這裡。尹宅自此被廢棄,不多久就出現傳聞,但凡出現在尹宅附近的人,都會莫名其妙失蹤。
自此十多年過去,尹宅成了H國幾大著名的兇宅之一。
“你說什麼?”程戬一下子就坐直了,瞪着樸南均,脫口而出:“你有病吧?來這幹嘛?”
樸南均愣了下,沒料到程戬反應會那麼大。他拍了拍程戬的肩膀,打着哈哈,“哎呦,你至于這麼大反應嗎?唉,你不會是怕鬼吧?”
程戬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神經病,語氣也急躁起來,“不是,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發什麼瘋,趕緊走!”
“不就是個兇宅嗎!你至于這麼大反應嗎?”樸南均見他說話這麼不客氣,也有點生氣了,“真男人從不怕這些!來來來,不要做膽小鬼,我後備箱帶了帳篷。台風來之前,咱們挑戰個刺激的,探險完在裡頭睡一宿,明天早上醒了回去喝酒去!”
看着眼前完全被興奮沖昏了頭腦的朋友,程戬簡直無話可說了。
他深吸一口氣,盡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而耐心,“南均,你聽我說,這種事情不能開玩笑的,别犯傻,趁着天還沒黑咱們趕緊走!”
“可是……”樸南均面露難色,“元勳已經在裡頭等我們了。”
“什麼?”程戬睜大了眼睛。
鄭元勳是他們共同的好友,也是H國當下正當紅的藝人。
娛樂圈壓力大,藝人們各自都有釋放壓力的方式。而鄭元勳解壓的方式是去不斷尋找刺激,試圖在挑戰生理和心理極限的過程中,短暫忘卻現實的痛苦。
“元勳前兩天已經來了一次,這裡确實沒什麼危險,隻是傳聞太離譜而已。”樸南均不死心地勸道,“你們C國人不是經常說‘來都來了’嘛!現在就回去也太掃興了,走吧程戬,男人不能這麼膽小!”
程戬臉繃的緊緊的,看着好友,一字一頓非常堅定地道:“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進去的!你再逼我咱們就絕交!”
見他表情不像在開玩笑,樸南均也不敢硬勸,隻一臉為難道,“但是元勳已經在裡頭等咱們了啊…..”
“打電話,把他叫出來!”程戬轉身下了車,“我去附近方便一下,抓緊把他叫出來,趕緊離開這!”
程戬朝着馬路另一側走去。如果是以前,他可能被遊說幾句就咬咬牙跟着進去“探險”了。但自從在殡儀館裡親眼目睹了“詐屍”後,他不得不信,這個世界上确實存在“超自然”的東西。
一想到那晚的經曆,程戬還心有餘悸。如果這次再遇到點什麼,可沒有上次那麼好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