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思蘊怒不可遏,恨不得用手中折扇直接朝宋錦安打去。
但看看霍無妄,又看看醫館,他忽地眉頭一挑,笑的令人作嘔。
江思蘊下巴一擡,傲氣十足,“本少爺是收了三房妾室,可也好過宋姑娘整日裡與孟郎中同吃同住。如今又來了個小白臉,就這麼不清不楚的、無名無分的過着,宋姑娘還不如我呢!要我說啊,宋姑娘不如給本少爺做個妾室,本少爺倒也不嫌棄你。”
“小白臉?!”霍無妄驚呼,又看看身側。
這兒除了他,并無别的男子,難不成這小白臉三字真是說他的?
他何時受過這等屈辱?霍無妄直接沖上前去,單手扯住江思蘊的胸口的衣服攥起。
霍無妄拳頭一揚,江思蘊頓時臉色煞白。
可到底是江家的人,縱然氣勢上輸了,但還是要從别處找補回來。
“怎麼,難道本少爺說的不對?”倘若他嗓音不顫,此話倒是還有三分氣勢。
可誰都看得出來,江思蘊吓得雙頰都在抖!
宋錦安雖覺着此事分外有趣,但眼見霍無妄似要動手,她又忙沖上前。一把将江思蘊從他手中救下,轉而又沖他使了個眼色。
這等事自然是要她來解決,不能讓霍無妄出手!
宋錦轉過身看向江思蘊,裝的一副嬌羞模樣,“小女子有一言想與江少爺單獨說,不知江少爺可願與小女子去個無人之地,聊上兩句?”
說話時她星眸一轉,像是羞于看他。
江思蘊早就有心要收她為第四房妾室,雖曾被她拒絕,但倘若如今她要答應,也未嘗不可。
何況見她這般嬌媚,江思蘊又怎會不願呢?
即便猜到宋錦安多數是不懷好意,可他也不願錯失良機,大不了被她罵上幾句罷了。
“好,好啊!宋姑娘既是有話要與本少爺說,本少爺自是洗耳恭聽。”江思蘊手中折扇一指,又不忘挑釁的看霍無妄一眼,“宋姑娘帶路。”
宋錦安強壓下心中作嘔的感覺,緩步朝着不遠處的胡同走去。
還站在醫館門口的霍無妄,眼睜睜的看着江思蘊跟着宋錦安離開。他心下暗道:傻子都看得出來宋錦安不懷好意,這人竟還真願意跟着去!
真不知此人是怎麼想的。
但思及“小白臉”三字,霍無妄環顧四周,見并無旁人才跟了上去。
胡同内,宋錦安止步回頭,冷着臉看向跟過來的江思蘊,“這些話,我隻與江少爺說一次,還請江少爺記清楚。”
她轉動皓腕,眸底陰狠。
“從今以後,你若是再敢來四方醫館找事,就别怪我不客氣。至于毀我聲譽一事,再有下回我定然打得你見閻王。”
即便宋錦安這話說的足夠明了,可江思蘊卻還是上前兩步,笑的猥瑣,“不客氣?宋姑娘又能奈我何?如今你我單獨說話,倘若此事傳出去,你猜這福鹿縣的百姓,是信你、還是信我?”
一雙眸子不住的在宋錦安身上亂瞟,看得人直犯惡心。
宋錦安面無表情道:“江思蘊,我給過你機會了。”
話音剛落,猛地一拳朝着江思蘊臉上打去。
“砰!”
悶響聲傳出,江思蘊應聲倒地。
宋錦安卻還是不願饒他,又朝他大腿踹了一腳。随即彎下腰,一把扯住他胸口布料,近乎将瘦小的江思蘊整個提起來。
“以往本姑娘不與你計較,是不想在這福鹿縣惹事罷了。可如今不同了,福鹿縣局勢大變,我也不必再怕惹出事來。”
她在福鹿縣待了這麼多年,一來是想要請紅俠寨的人幫她,二來便是為了認江以綏為師父,三來就是要等陳安甯的到來。
——當然,她倒是更盼着珣州新一任戍邊将軍能不是陳安甯。
這些年為了避免被人盯上,以至于行動不便,她一忍再忍。
可現如今卻已然無需再忍,畢竟師父在京城,紅俠寨的弟兄們也遲早會散。待陳安甯上任後,宋錦安自會另想法子接近此人。
哪怕此時身份被人知曉,于她而言也并無大礙。
倘若不是顧及孟祯還在醫館,她早就在醫館門口就動手了。
宋錦安拔出腰間匕首,鋒刃貼在江思蘊的臉上。冰涼如蛇,吓得江思蘊雙目一顫,動也不敢動一下。
“别、别亂來!”
江思蘊的嗓音顫的不成樣子,“宋姑娘,我、我隻是與宋姑娘說個玩笑罷了,宋姑娘可千萬别當真啊。這匕首鋒利無比,倘若不小心傷了,那可是大事。宋姑娘還是快快将匕首收起來吧。”
他硬着頭皮用指腹去推匕首,意欲将其推遠。
然而宋錦安卻突然橫揮一下——
刹那間,江思蘊的三個指腹上都被劃出了深深地口子!
江思蘊疼的咬緊了牙,就仿佛是斷了條腿一般。
“快、快送我去江家醫館!”
“江少爺放心,一時半刻還死不了。”這麼小的傷口,能要他命才怪。
宋錦安察覺似是有人在看,擡眸望去。
霍無妄正在胡同口站着,眸底盡是欣賞之意,唇角似笑非笑。
見狀宋錦安也不再與江思蘊廢話,手中匕首直指其胸口,“倘若下次還敢胡言亂語,我定會用這把匕首,刺穿你的胸膛!江少爺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