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對面的,你究竟是什麼人!”麟川看見這人就火大,語氣不善地問候了一句。
對門的人戴着沉重的鐐铐,一步步挪到了鐵門的位置,手攥着欄杆回答道:“我,我真是烏爾多斯的外交官啊!”
麟川嗤之以鼻:“你要真是,怎麼他們還沒放你出去?再說了,烏爾多斯政府網上随便一搜都能搜到身份吧!”
“你……我……”那人幾乎被堵得說不出話,“我是新上任的啊,網頁沒更新也正常吧!”
阿程也上來湊熱鬧:“喲,這就是連累你倆被關的罪魁禍首啊?”
“可不是!”麟川白了對門一眼,抱緊了懷裡的樂之。
若不是這個逃犯,他和樂樂這會正在家裡美美數錢呢!
“我冤枉啊!”逃犯帶着哭腔哀嚎,“哥們兒,你要是能出去,可以上網搜‘烏爾多斯提奧’,我就是提奧,以前在星際聯合會上拿過獎的呀!”
阿程好奇:“什麼獎啊?”
“文化交流大使獎!”提奧嘶吼,“所以,我就是過來做文化外交的啊!”
“那你為什麼被抓啊?”阿程更加好奇。
“我就是想買點吃的嘛,我連續吃了一周營養液,真的想吐了呀!結果跟着我的雲艾士兵不讓我出門,那我隻能溜出來了啊!”
提奧隻是想偷偷出來,再偷偷回去,誰知道他們消息這麼靈通,直接把自己抓了個現行。
“我真是冤枉啊!”
“你小點聲行嗎!”麟川氣得壓低聲音吼了回去,“我朋友都沒法休息了!”
提奧被恐吓得一下子噤了聲,期期艾艾道:“我不是故意的嘛,頭一回來這種地方,還被鐵鍊鎖了,能不害怕嘛……”
阿程聽了直冷笑:“這就是你們烏爾多斯人的特殊待遇啊,你看我們仨就沒有!”
提奧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出乎意料地沒有反駁,還略顯真誠地說:“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雲烏兩個帝星的交好啊,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未來……”
“誰允許過去的事就算過去了!”走廊的盡頭響起憤怒的呵斥聲,一個銀灰色長發的男人帶着手下疾步而來。
麟川循聲望去,隻見一張冷酷精緻的臉暴露在黯淡的燈光下,盡是藏不住的疾言厲色。他身後站着的黑發男子是老熟人,兩個人皆穿着深色铠甲制服,看上去愈發不近人情。
“你再說一遍,過去的事真的過去了嗎?”領頭的那個男人拔出了自己手裡的佩劍,指向鐵牢裡的人。
那劍身閃着銀色的光芒,提奧被激得身子往後一仰,雙手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男人走近了一點,繼續逼問:“回答我。”
“沒有,不是,”提奧眼看鋒利的劍頭已經從縫隙裡鑽進來,指到了他的喉尖,“是……是我言辭不當。”
這邊的問題還沒了結,左側的阿程又發出求饒:“月大将軍!我錯了!我不敢了!你放我出去吧!”
原來這就是那位鐵面将軍啊。
麟川抱着熟睡的樂之,跟看八卦新聞似的,來回在幾個人中間轉眼珠子,他這會就缺包瓜子,不然高低得邊嗑邊觀賞。
月懸回過頭,目光兇狠地盯了阿程一眼,示意他閉嘴,接着低聲吩咐身後的手下:“近真,你把大門維修費用記到他頭上,他一天沒還清,就一天不準踏出邊境!”
近真十分忠誠,應聲道:“是。”
阿程不死心,小心翼翼地問:“那我和圓圓的事……”
“你還敢提?”月懸把劍指到了他的方向,“月盈跟你沒有可能!”
嚯,真是苦命鴛鴦啊……
麟川看戲看得不亦樂乎,還适時評價上了。
對面的提奧膽子大了不少,抓着鐵門欄杆站起來,輕聲詢問:“您真是月将軍啊!”
說完還沖對方露出一個自認為陽光的笑容。
月懸本不想再搭理此人,結果他竟然得寸進尺,手中那把還沒收鞘的劍又指了回去:“怎麼?有意見?”
提奧遠離牢門,立馬否認:“沒有!”
月懸這才收起了自己的劍,轉過身朝向了麟川這邊。
麟川原本還在吃瓜,猝不及防地就被發難了,本能地抱着人往後面挪了兩下,警惕地看着對方。
“近真,抽取他們的信息素送去檢驗。”
“是。”
啊???!!!
麟川終于明白過來,這倆人一開始就是沖着他們兩個來的!
近真對着手上嵌着傳輸器的戒指語音了一番,光速喊來了附近看守的幾個士兵,還有專門負責檢驗的科研人員。
“稍等!”麟川及時喊了一句,“我們……不會反抗的,我的朋友狀況不好,就讓我抱着他吧,好嗎?”
月懸嫌他們倆事多,鼻腔重重呼出一口氣,把頭偏到一邊,算是默認了。
士兵們接收到指令,輸入密碼打開門就守在門口沒進去,隻讓檢驗員進門采集樣本。
麟川不得不叫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樂之,一邊安撫他,一邊讓人往他後頸的僞造腺體處紮了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