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微微側頭回答:“是,毒性還不淺,軍中除了昏睡的人外,還有腹痛和吐沫子的二十幾人,多在左右營。”
塗點臉色難看,左營下面的兩位遊擊參将都沒能幸免,一個肚子疼到在榻上打滾,一個晚上吐沫子差點把自己噎死。
吳胥把那帕子遞還給阿秀,歎了一口氣:“茂才,我們小瞧人家了,請君入甕,原來是人家才是拿刀的。”
哪裡有這麼巧的事,夠羅家軍上下三千人吃,和水葵長得一樣的走馬芹,打完水匪後所有人稍微放松的心,知道羅壽會提前安排好與李獵和沈月榮分開的小紅三人,抓着時機當晚就擄走李獵和沈月榮,一環扣一環,把羅壽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羅壽走神地扯下一根胡須,急躁地說:“鬼知道哪裡來的人,比我娘還了解我。”
“報!”有個看守水匪的士卒猛地掀開簾子邁步進來,“那群水匪瞧着人不大行了!”
羅壽和吳胥對視一眼,趕忙沖出去,士兵在前方帶路,張圖幾人也緊随其後。
剛走到附近,一股很重的尿騷味和惡臭味就撲鼻而來,走在最前面的張圖皺着眉掀開門簾。
水匪們被分批關押在幾個營帳中,共三百号人,現下除了十幾個,其餘人都倒在地上抽搐,還有的一動不動,俨然沒了生息。
幾個醫士全聚在這,對着地上癱着的人群檢查,看到羅壽他們來了,為首的醫士迎上來搖頭:“救不回來了,能活幾個是幾個吧。”
羅壽僵在原地,閉着眼沉默,最後吐出一口濁氣:“真是好大一口鍋啊。”
本來羅家軍就與水匪是敵對關系,現下還沒正式交手,水匪裡頭老大哥通天龐手下百号人就死在在軍中,說與羅家軍沒幹系誰信?大仇不可解,一旦對面衆水匪聯手,那麼羅壽的挑撥離間之計就不可用了,真真是好毒的心計。
且不說羅家軍這邊如何處理這三百水匪,又怎麼派人搜山,另一邊他們心心念念找的李獵二人情況倒不是那麼糟。
從李獵在她手心寫字開始,沈月榮就知道周圍有人,但這人也不冒頭,一直藏着。
她與李獵手腳發軟渾身無力的時候沒有出手,甚至兩人最後藥效過了可以起身,這人還是沒露面,二女雖然不解,但是仍舊沒有放松警惕。
隻讓人發笑的是,先恢複力氣的李獵扶着沈月榮站起來後随口問一句,我們在這吃什麼,隔了十幾步的草叢裡就丢出一隻死兔子,意思昭然若揭。
“額,”沈月榮目光飄忽,當做沒看見那隻死兔子,她微擡起頭問李獵,“阿烈,我們現在往哪邊走?”
李獵也和表姐一樣,裝作什麼都沒看到,鎮定道:“再緩一會兒,我到樹上去看看。”
草叢後面的人可能愣住了,疑惑她們怎麼不去撿自己丢的兔子,在李,沈二人餘光的注視下,草叢猛烈地晃動一陣,然後丢出第二隻兔子,第三隻,猶猶豫豫的第四隻,慢慢推出來的第五隻。
雖然不合時宜,但沈月榮看到這一幕還是差點憋不住笑出來。
哪裡來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