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那人躍起,刀往下壓,刀鋒對着李獵的腰間刺去。
李獵往前兩步,就地半蹲,刀尖正好劈進木桶底的縫隙裡,反手拽住木桶的柄,順着那人的力道往下,木桶砸在地上,刀被振起的力道彈起,卡進木闆中。
趁那人沒反應過來,李獵轉身,一拳轟出,正正好好打中那人的鼻梁。
“唔!”腦袋往後一揚,又晃回來,那人想扯回自己的刀,伸臂去擋李獵後面打來的拳頭。
右手死死握住木桶的柄,左手化拳為掌,作手刀勢往那人肘間劈去,李獵撞開那人空着手的胳膊,右手外旋,把木桶帶着滾一圈。
刀柄在手中旋幾圈,摩得那人手心生疼,眼中寒光一閃,竟然直接松手,任由桶帶着刀滾走。
然後趁着李獵愣住那一霎那,這人沙包大的拳頭砸上李獵的眼角。
眼前瞬間變得模糊,身子有些許晃動,李獵咬牙舉起木桶,把它連着刀甩出十幾步外,腿往上撩,往對面那人腿間踹去。
“姐!”趁着那人下意識夾腿去擋,李獵大聲喊道,“救我!”
香氣不知什麼時候彌漫在四周,一雙大手從李獵背後伸過來,帕子嚴嚴實實地捂在她臉上。
掙紮間手肘狠狠地撞在身後那人的肋骨間,吸入的香氣愈發濃郁,也愈發熟悉。
仿佛回到,李獵有些迷糊地慢下動作,回到十年前,那個藏在總督府後院花園假山下的夜晚,慘白慘白的月光,狗叫,聽不懂的尖笑,穢物堵住口鼻的窒息感以及,往池塘裡栽的劉媽媽。
李獵暈過去了。
她呼喚的沈月榮也與妹妹差不多的情況,營帳中,沈月榮暈在地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鴻青從劍鞘中抽開一半,也倒在她身邊。
兩個黑影大搖大擺地把兩個姑娘扛起來,嘀嘀咕咕一翻後又最後還是帶着她們跑出羅家軍營地。
“咚咚咚!”
夜巡的隊伍踢到了什麼東西,為首的隊長目光下移——一個藤球?
手中的火把的影子映在地上,亮堂一片,什麼東西都看得清清楚楚,慢慢走過去,隊長用手摸着地上明顯更深的一塊。
濕的。
聞了聞指尖,隊長眯着眼睛判斷。
不是血,也不是哪個扒皮的拉的尿。
哪來的水,還就在這麼幾塊?
順着水滴落的方向瞧去,手底的士卒也默契地把火把往前移。
更大的一團水迹。
看着那個方向,隊長突然心道不好,猛地站起身搶過火把。
“去兩個表小姐那裡!”
夜巡的隊伍步伐急促地沖到那邊,遠遠地就看見營帳外地上的木桶和刀。
臉色鐵青地停下腳步,隊長對旁邊的士卒說:“快去告訴軍師!”
轉頭去看仍然靜悄悄的其他營帳,他的聲音低沉:“不好了,咱們怕是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