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兩下,大概是手臂上血失了過多,劉媽媽氣喘籲籲地停下來,那狗雖然還活着,嘴裡是哼哼叫着,已然表現出不行的姿态。
劉媽媽一抹額頭,往倭寇那邊瞧去,狡詐的男人竟然遊了不少,快撲騰到岸邊了。
心中一驚,劉媽媽咬咬牙 ,放下那隻狗,舉着斧子往小湖邊跑去,水裡的倭寇眼見着就要遊上來了,手腳都有勁了。
眼角看見劉媽媽煞神一般往這邊跑,他吓得腿打哆嗦,水裡藏着的老龜又悄悄地遊過來,它精得要命,對着倭寇的東西又狠狠一口。
“啊!”
這一口實在是狠,那倭寇再也控制不住叫出了聲。
有血絲慢慢蕩漾在他身邊,倭寇手腳疼得抽搐,再也顧不得岸上虎視眈眈的劉媽媽,一個勁兒撲騰着往那邊遊,想找塊地躺躺。
劉媽媽目光灼灼,拎着斧頭就死死盯着倭寇看,他遊得近了,更近了。
舉起發酸的胳膊,劉媽媽找準那人的脖子,心中默念:娘娘保佑,娘娘保佑。
中了。
刀從後面捅過劉媽媽的身體,鋒利的刀尖再從心口探出。
刀尖在轉動,血肉扭曲的聲音傳來,巨大的痛意這才彌漫開。
躲在另一邊的五妞捂住嘴,咽下帶着腥氣的驚呼,淚眼朦胧地趴下身體不敢再動。
不遠處石頭下的李獵咬着舌尖,血一滴一滴地滲到土裡。
一個倭寇站在劉媽媽身後,手中的刀穩穩地插在她身上。
水裡的倭寇掙紮着遊上岸,另外還有三四個倭寇趕忙拽他上來,嘴中似乎是在噓寒問暖,又有一個倭寇蹲在地上看那隻不行的大狗。
這麼六七個人,在劉媽媽對付完狗後就從側門閃進了園子,劉媽媽專心對付倭寇,全然沒有注意。
五妞和李獵倒是都瞧見了,可那些人動作太快,五妞還沒出聲 ,劉媽媽就被刺穿了。
五妞把自己縮成一團,手下意識地塞進嘴裡,啃得滲出血絲。
劉媽媽的斧頭滑脫出手,砸在地上,背後的倭寇仍舊把刀插在劉媽媽身上,伸出腳一踹,像是剔簽子上的豚肉,有些艱難,又很幹脆的:
“咚!”
五妞扭過頭,閉上眼睛,李獵瞪着幹澀的眼珠子,打着冷顫看。
劉媽媽舉着手臂,叉着腿,直直地往前撲去,奇的是,她身上那把刀大概是插得太緊,又或者她老人家慣常幹活,肉十分緊實,帶着後面那個倭寇一同載了下去。
後面那個掙紮不及,落進水之後,吐了幾個泡,竟然再沒冒出頭。
岸上的倭寇反應不及,剛想下去拉那個人,就有兩個叫起來,水裡的倭寇似乎身份不低,剛剛扶他起來的倭寇發現他血肉模糊的下半身,哇哇亂叫。
看狗的那倭寇是這群人的頭,他走過去看了那人的下半身,嘴裡說了一通什麼,最後幾個倭寇帶着受傷的那個倭寇和地上的大狗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園子。
“哇。”
李獵胃裡發酸,這時才忍不住吐出穢物,她隻能側趴着,吐出的髒東西堵住她的口鼻,呼吸愈加困難,李獵眼前晃着枝蔓,她腦袋沉沉的,昏過去了。
......
“我曉得她非得抓洪小子那些人幹什麼,可你到底是我看着長大,我管不了,我當不曉得,可五妞,她,她也是我瞧着長大的,我不能看她去死,小姐 ,你要躲好了,等府上的人來找你。”
“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