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北淳沒說話,然後給他遞了紙巾。他剛剛喝水喝的急,有一些都灑在了衣服上。
元越低頭擦身上的水漬,弗莉達突然走了過來,舉着杯子在元越的杯子上碰了一下。這一碰差點兒讓元越杯子裡的水又灑出來,畢竟弗莉達也是真的沒有收着自己的力氣。
元越擡頭,一臉疑惑地看着弗莉達:你這是什麼意思?
“感謝你。”弗莉達就說了這麼一句,至于為什麼感謝她并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然後一旁的艾登開口替弗莉達解釋了:“她應該是謝你為Beta們做了這些,畢竟在你之前從來都沒有Beta願意出頭。”
“别謝我,别把我想得那麼高尚。你們為什麼不覺得我是因為跟布裡奇斯,跟塞西爾的私怨把大家都卷進來了呢?跟着我這麼做可是真真的變成了那群Alpha們的眼中釘了。”元越半開玩笑地說道。
“無所謂。”弗莉達還是三個字,惜字如金,一點兒都沒有要多說幾個字的意思。
然後她的專用翻譯艾登再次上線:“她的意思是無論你的出發點是什麼,你做的事情确實是幫助到了學校的Beta們,至少這是一個改變。有改變就有希望,有希望大家就又有勇氣面對,哪怕結局是失敗。況且她信你,否則一開始就不會跟着你走了。”
“少來,艾登,後面這一句是你自己加的吧。”元越笑罵道,他一點兒都不想煽情。
“确實是我自己的想法,但是你看看周圍的人,你看看這些Beta們。他們有哪裡不一樣了嗎?這是第一次大家集體行動從Alpha們口中搶食,幾乎所有人都參與了,他們不再是面對自身的痛苦置身事外的人。你沒他們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從前沒有的期待與光芒嗎?”艾登頓了一下,“而且,這次除了我們三個,你不還是看到了很多其實很厲害,但是之前一直隐藏自己鋒芒的Beta嗎?沒有這次你的組織,他們估計在畢業前都不打算展示自己吧。”
說弗莉達,艾登和薛陶他們三個人整天在一起,形影不離的,但其實真正時刻一起行動,像連體嬰一樣的兩個人是艾登和弗莉達,他們兩人又都是紅色的頭發,所以看起來有的時候甚至像雙胞胎。可是雖然弗莉達不怎麼說話,她的觀點輸出是有的;而艾登反而是一直跟着弗莉達,并沒有怎麼發表過自己的觀點。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明确地說了這麼多話,而且不是在幫弗莉達傳達。
元越順着他的話環顧了一下四周,就如艾登所言,有些東西改變了。Beta們湊在一起的時候很明顯比以前要活潑地多,大家都有說有笑地談論着,眼睛裡的光像是燃燒跳動的篝火那樣明亮。
元越是那種做了計劃就會義無反顧去實施的人,為了避免自己被結果幹擾,他除了在做計劃的時候會考慮好最壞的結果,在實施計劃的過程中是不會去想結果的。現在經艾登提醒看到這樣一副場景他也覺得還可以,至少自己的初步目标達到了,跟某個人的合作也算有個交待了。
元越唇角忍不住地輕輕勾起,低頭喝了一口水。
“诶?你們覺不覺得元越低頭從側面看過去跟弗莉達的側臉有些像啊?”薛陶突然跟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說道。
那幾人問言都看了過來,弗莉達也盯着元越的臉看了半晌,她還沒說什麼艾登先開口了:“真的有點兒。”
“我就說吧,是篝火照耀下的錯覺嗎?元越你家在首……”薛陶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停住了,好像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于是連忙解釋:“沒事沒事。”
“不像,一點兒都不像。”
薛陶還在想自己要再開一個什麼話題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走的時候,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時北淳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