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德伯爵看着呈在木盒上的草藥包,揮手讓車夫離開,他疑惑地問道,“這裡面都是香料嗎?”
那不就是遮臭的香包?還能有什麼防護作用?
伯爵的兒子聽到了,也有些好奇地看向這邊,估計是被勒令要保持距離,少年扭頭的動作還比較含蓄隐晦。
雖然覺得薩德這姓氏有些熟悉,總感覺時間和地點好像都不太對,但沈沫已然習慣了自己的記憶缺失,以及時不時跳出來的零碎知識,也就暫且放下。
一開始還隻是模糊的想法,現在已經比較清晰了,目前,沈沫能想到就是,在某個地方建立試點。
至少要将病情控制起來,減少擴散。
然後,再以此為經驗,在其他地方進行推廣。
雖然不知道效果如何,能不能做到,但至少是一條可執行的路。
眼前意外撞上的伯爵老爺,就是一個選項。
因此,她需要取得伯爵的信任才是。
通過沈沫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伯爵對回到領地十分抗拒,一心隻想着到郊外的别墅避難,帶上她,估計也隻是想多個家庭醫師,有個健康保障。
如何勸服伯爵放權,能讓她辦些實事,沈沫目前還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暫時展現出自己的一點價值。
當然,相比之下,伯爵夫人或許是個更好的接觸對象,但目前沒見過她露面。
據馬夫薩奇所說,伯爵夫人雖然出身高貴,但一心向主,長期居住在修道院裡,對自家的産業并不關心,對丈夫和兒子也很是冷淡。
這樣一來,在伯爵這邊見到伯爵夫人的可能性比較低,得找個辦法接近這位夫人試試。
如果兩位都沒能談攏,那她隻好想辦法脫身,繼續單幹。
暫且定下幾個方案,沈沫也沒忘了回答伯爵的問題,她稍微介紹了一下藥包改進了的地方。
“和藥膏的配方相近,但沒有加入糞便和尿液作為粘合劑……”
突然,一個身着銀甲的騎士大步走來。
沈沫适時停住了話語。
騎士低頭行禮,飛快道,“伯爵閣下,夫人在騎士團的護送下,回到了伯國,但突然病倒了。”
“這是夫人給您的信件。”
薩德伯爵挑眉,雖然騎士說得含糊,但從對方的語氣中,他大概猜到,夫人這是生得什麼病了。
聽到是母親出了事,偷聽的少年也顧不得隐藏了,“母親到底怎麼了?得了什麼病,病多久了?”
薩德伯爵拆開加蓋了家徽的書信,眼神微動,擡起頭來。
沈沫眼觀眼,鼻觀鼻,像沒有感情的工具人。
半天沒得到回應,薩德伯爵臉色不變,很是自然地露出了擔心的表情,“雖然這麼說有些突然了,但能請您,醫師先生,前往我的領土,去治療我那可憐的妻子嗎?”
少年聞言,倏地扭過頭來,一派天真的臉上,帶着幾乎和伯爵如出一撤的表情,“醫師的職責是救死扶傷。”
“醫師你這麼厲害,一定能治好母親的病吧。”
雖然看起來巧合了點。沈沫也裝作思考猶豫,停頓了幾秒之後,這才點頭應下。
“我的榮幸。”
于是,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沈沫又被快馬加鞭地送回了伯爵的領地,直奔伯爵夫人的寝室。
伯爵夫人似乎在睡覺。
躺在床上的女人穿着寬松的睡裙,臉色蒼白,一頭黑發披散在肩上,祖母綠的眼睛微阖,神色冷淡,“你就是他藏在郊外别墅的情夫?”
誰?
打了一路的腹稿堵在了喉嚨裡,沈沫面無表情地将跑偏的話題拉回正軌,“騎士說您生病了。”
“病了?的确。”
伯爵夫人眼皮輕掀,似笑非笑,“我的心,燃燒着熊熊烈火,不得安甯。”
“哈,他們那群****,竟然要殺我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