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呼吸平緩,死死地盯着對方的動作,嘴上示弱道,“先生……”
齊藤雲海沒有寒暄的想法,他倏地邁步上前,大手擒住女人脆弱的喉嚨。
男人的動作很快,借助慣性和重力,恐怕一照面就能帶着她的身體,把脖子砸在樓梯扶手上,瞬間壓斷頸椎。
然而,早有警惕的沈沫動作更快,她肩膀一矮,側身踩上樓梯,小臂用力一甩,蓄勢待發的水桶,輪過半個弧,扣在了男人的頭上。
刺鼻帶腐蝕性的清潔劑,盡數潑在了男人臉上。
出乎意料的攻擊,打了男人一個措手不及。
齊藤雲海倒退了幾步,猛得掀開了遮擋視線的水桶,該死,暴怒的他壓下了吃痛,強行撐開流血的眼睛。
還沒看清人的方向,黑影一閃。
腿彎一麻,他不受控制地撲通跪倒在地。
沈沫倏地揪住了男人的衣襟,摁着腦袋往茶幾上砸。
“砰”的一聲巨響,玻璃裂開了蛛狀裂縫。
齊藤雲海耳朵嗡鳴,雙眼翻白。
沈沫再次狠狠一砸。
“哐當。”
玻璃碎了,滿臉血污的頭顱,砸進了窟窿碎片裡,無力地垂在了茶幾邊緣。
沈沫謹慎地踢了踢男人的脆弱部位,男人哼都沒哼一聲,像死了一樣安靜。
“呼,呼呼。”
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飙升的腎上腺素緩緩回落。
沈沫擦了一把冷汗,這年頭,不懂點防身術,都不配斬妖除魔了是吧。
還好上周目,玩笑般的全國修行,因為跟警方拉上了關系,也跟着蹭了幾堂課。
隻要克服了傷害他人的恐懼……
不,這不是傷害,是保護自己。
稍微緩了緩,不知道這人還有沒有同夥,趁着還有點力氣,沈沫扒下了男人的衣服,捆住了他的手腳。
做完這些,身體已經快累到不行了,但沈沫知道,現在還遠不是休息的時候。
她翻遍了男人的褲子和黑大衣,沒有從中找到任何通訊設備,隻在裡面找到了一串鑰匙。
鑰匙……
沈沫瞬間想到了打掃過的房間,那個幾乎隐形的拉門,下面是空的。
離開,還是……
沈沫冷不丁地想起了現實世界裡轟動一時的案件,心髒像被無形的手揪住了一樣。
恐懼,伴随着無能為力,像溺水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頭次做這樣的選擇,沈沫心髒怦怦亂跳。
我不會死的,對吧。
她的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沈沫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在男人邊上做了一些小陷阱和示警裝置。
不死心地查看座機。
電話線是斷的,打不出去。
沈沫深吸了一口氣,飛快地跑到那個疑似有地下室的房間。
她趴在地上,摸索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微微陷下去的把手。
沈沫提着把手,調整了一下呼吸,小臂用力。
意外沉重的蓋闆,讓她憋得臉頰通紅。
“砰”的一聲,門開了,裡邊漆黑一片。
沈沫打開了手電筒,往裡面照去,貼着牆内壁的鋼制直梯之下,是黑漆漆的洞底,側邊透出一片陰影,像是通往更深處的密室。
“有人嗎?”
沈沫猶豫了一下,壓低了聲音,沖着門洞下喊話。
裡面隐約傳來了微弱的聲音,伴随着鎖鍊碰撞的聲音。
“救……”
“咕噜噜……”玻璃球在地面滾動,碰到障礙,停住。
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沈沫瞬間支起了身體。
不好,那家夥竟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