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沒不好意思,我為什麼要不好意思。”
歡喜冤家又開始撸起袖子頂牛吵了起來。
雖然是剛剛加入,但類似的場景也見過不少次了,安原修見怪不怪,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鏡,很是淡定。
他是綠陵高中的學生會會長,因為學校發生的靈異事件,和前來調查的調查所幾人産生了交集。
這次是受到涉谷社長的拜托,和對方交換身份,以“涉谷一也”的身份站在幕前。
感謝當學生會會長時積攢的經驗,他這會兒還算得心應手。
“林和涉,咳咳,和鳴海桑一起。”差點忘記他現在才是“涉谷”,安原修面不改色地對着黑發年輕人,叫着對外編的假名。
“然後是我和麻衣。布朗桑,你一個人可以嗎?”
“ok。”綜合實力算是一行人中最強的存在,金發藍眼的神父幹脆應了下來,滿是膠原蛋白的娃娃臉,帶着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
聽到安原修的安排,涉谷一也擡眼看了少年一眼,沒有說話。
*
在涉谷一行還在商談的時候,沈沫和明日香随便聽了兩耳朵,就不感興趣地跟着大部隊,到了公開的區域。
這是一片古老的建築,從外面就能看到,因為停工了一段時間,某些地方還殘留着未完成的部分,裸.露了一塊,就像年邁腐朽的身軀,狠狠摔了一跤,露出白森森的尖銳骨頭。
類似那樣強烈的沖擊感,讓人看到就感覺到了某種生理上的不适。
進入到建築内部,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不僅僅是因為房子年久失修,裝潢複古,帶着時代遺留下來的,頹靡沉郁的風格。
某些地方甚至沒有光照,不知通往何方,未知的黑暗,激起了人類最原始的本能,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收集身邊的信息,變得敏銳起來,而越是收集,越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
更有種說不清楚的,始終萦繞在這裡,像是粘連着的什麼東西,粘稠,窒息,堵塞,沈沫難以形容這種感覺,也不明白,這些感覺,到底是由什麼引起的。
空氣不流通嗎?
這棟不斷擴建的宅子,因為頻頻發生詭異的失蹤事件,被主人家徹底遺棄了,擔心會有流浪漢或者小孩子跑進來,底層大部分房間的窗戶都用木闆封死了,隻有少數維持基本活動的開放區,還留有幾扇窗戶。
至少,開始探查的這片區域,是沒有窗的。
封閉的空間就更加劇了恐懼,即便開了燈,人們還是拿着手電筒,盡可能照亮每個地方,這才稍微安心了一點。
索性現在還是白天,周圍的人也不少,前來調查的能人異士,也就幹脆四散開來,像模像樣地觀察勘測了。
剛走進大廳,明顯能感覺到溫度降低,沈沫下意識凝神,掃描了一下整個房間,和一開始在外面看到的那樣,周圍飄着綠色或者黃色的吉和屯。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明日香同樣感覺到某種難以言喻的寒意,下意識靠近了青梅。
根據這些天來積攢的經驗,她判斷出這次委托的性質,有沒有人為還不清楚,但一定有靈異事件。
不是什麼機緣巧合發生的意外。
明日香下意識看向身後的走廊,沒被光照亮的地方,被黑暗籠罩,像有什麼東西藏在身處,在貪婪地窺探着這裡,本還放松的心髒,一下子提了起來。
“小心點。”
沈沫點了點頭,拉住了青梅的手,小心翼翼地踏上吱呀作響的地闆。
雜亂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響起,驅散了些許老宅子特有的腐朽陰森。
人隻要集聚在一起,哪怕心裡有百八十個心眼,還是會感覺到某種心理優勢,畢竟是群居動物。
聚在一起就有安全感。
沈沫環顧四周,房子的構造很奇怪,雖然也是方方正正的戶型,但她總覺得哪裡有些違和,更奇怪的是,随處可見的,在有違常理的地方安置的門窗。
她擡頭看着天花上緊閉的木門。
不像是給人走的。
“啊!”
突然,一聲尖叫聲響起,把大廳裡的人都吓了一跳。
“怎麼了怎麼了?”
有人臉色大變,瑟瑟發抖,有人二話不說,沖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