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着實有點掉san。
兩人不由得齊齊後退了一步。
這房子,到底是放置了多久。
可惜是房子,那就不能像廉價商品一樣說扔就扔,一燒了之。
換上了全套防護衣物,沈沫紮緊了袖口衣口,接過明日香遞來的橡膠手套,戴在手上,不由感歎了一句。
“生命真是脆弱。”
聽說死者是因為工作壓力過大,喝了過量的咖啡,也沒來得及吃晚飯,半夜加班回家,洗完澡,就猝死在客廳了。
“都是該死的工作啦。”隔着厚厚的口罩,明日香甕聲甕氣地說道。
頗有點一語雙關的感覺。
同樣全副武裝的她,戴上了帶護目鏡的面巾,一點皮膚都沒暴露在外,手裡拿着清潔劑,一副非常專業的模樣。
任誰都無法把她兩跟新手聯系在一起。
捂着鼻子,隔得遠遠的房東尤其如此,看到這般情形,更是頻頻點頭,表示滿意。
沈沫歎氣,拿出速效驅蟲劑,“還沒到清潔那一步啦,先把重物搬開,将邪惡生物滅殺,然後把明面上的垃圾雜物扔掉,最後才是打掃污穢。”
“就跟平時搬家打掃房間是一樣的呐。”
明日香默默放下洗滌劑,理了理不太貼合的手套,“好吧,那我們這就,開始?”
兩人齊刷刷地看着灰塵飛揚、昏暗發臭的出租屋,視死如歸地走了進去。
破壞遠比維持簡單。
房東嫌晦氣,家具都不要了,搬空了雜物之後,收拾起來也挺快的。
隻是……
代表着租客的遺物,被一點點清空,扔進垃圾桶,仿佛這個人也因此被世界抹去了一樣。
沈沫搖頭,抛下一瞬間的多愁善感。
仔細想想,這種工作,錢足夠的話,應該也有人會願意幹吧。
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沈沫也沒多問。
倒是清理房間的過程中,不怎麼隔音的天花闆上,老傳來小孩跑來跑去的腳步聲。
沈沫心中腹诽,看來,不管哪個國家,都存在着讨厭又沒點分寸感的幼崽。
“不愧是專業人士,之前還有點不太相信……”像監工一樣,偷偷摸摸觀察了一下午的房東,小心翼翼地在門外看了看。
空曠的出租屋恢複了最初的幹淨整潔。
他松了一口氣,很是爽快地結清了尾款。
大概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上了年紀的大叔不由抱怨起來,“怎麼會這麼倒黴遇上這種事情,就算是打工族,也要注意不要給人添麻煩啊。”
……雖然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
都累得猝死了,還要反思自己為什麼拼命工作嗎?
沈沫收了錢,懶得開口評價。
立場不同,人是沒辦法相互理解的。
明日香卻有些忍不住了,大概是打工人之間的共鳴吧,她陰陽怪氣地擠兌道,“你怎麼不說是房子隔音太差的緣故,頭頂成天有小孩跑來跑去,睡眠不足才會出事吧。”
本以為房東會勃然大怒,誰知道,男人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雞,整個人呆住了,他臉色煞白,嘴唇哆嗦。
“樓上,樓上沒人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