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大河源嗣懷疑自己老到幻聽了,握着拐杖的手緊了緊。
沈沫心情平和,臉上甚至還帶着點陽間健康的微笑,她舉起了大拇指,肯定道,“沒錯,我要回白選館。”
話音未落,“嗖”的一聲,棒棍就下來了。
沈沫雙手合十,當場表演了一個空手接拐杖,嚷嚷道,“别激動啊,萬一打壞了怎麼辦?我還要上學的啊。”
真要養傷那多浪費時間啊。
大河源嗣:……
頭發花白的老者扯了扯拐杖,沒扯動,一開始的懵然,頓時變成了滔天怒火。
“就你做出的蠢事,已經被校方知道了,你被開除了,懂嗎?開除!難道你還想……”
“道歉就好了吧。”少年冷不丁地說道,總是狂躁不耐的臉上波瀾不驚,眼裡帶着罕見的認真。
什……
“無論是當衆檢讨,還是跪地懇求原諒,隻要表現出誠意就好了吧。”
神色平淡的少年異常堅定,反倒襯得老者的臉色越發黑沉。
早有這覺悟,你幹什麼去了?!
還跪地求饒,真要那樣,大河源家的臉都要被丢盡了!
大河源嗣捂着心髒,隻覺這逆子又在和他唱反調,給他找事做。
然而……
“就這樣灰溜溜地離開,可不符合大河源家的祖訓。”
所以……
大河源嗣下意識擡頭。
逆光之下,少年松開了拐杖,垂眼看來,四目相對,他彎了彎嘴角,一字一頓道。
“我,要,回,白,選,館。”
這是通知,不是懇求。
*
某種程度上,老爺子也挺好忽悠的。
付出了一點代價,當衆檢讨之後,沈沫又回到了學校。
當晚一起“作案”的兩個同夥,大概已經退學了,關于她偷試題還試圖傷害華園大人和泷島大人的事情……
前者,因為連夜更換了難度更大的試題,導緻一部分學生成績有所下滑,罪魁禍首之一的沈沫,倒是受到了些許針對性的怨言。
不過,轉眼間,下一次考試又來了,忙着複習的學生們,輕易就忘記了小小月考的挫敗。
至于後者……
就完全讓她陷入了微妙被排擠的境地。
對于自己有可能會被排擠的事情,在重返校園之前,沈沫就有了心理準備。
畢竟,在非黑即白的學生時代,破壞規矩惹來麻煩的人,總是令人生厭的,哪怕是潛規則頗多的貴族學校。
換位思考一下,沈沫想,她是會讨厭作弊的人的。
至于現在呢。
雖然她沒上過什麼貴族學校,但好歹看過《花樣男子》,就算是貴族學校裡的有錢人,也是分三五九等的。
說不定就會遇上很多影視作品裡的霸*。
為此,她還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沈沫完全沒想到,她被讨厭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呃,兩位校園風雲人物嗎?
光是想想,她都要開始幻痛了。
……她可是像不知名小喽啰一樣被超度了一番。
說起這個,沈沫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那天晚上,被宣傳冊吓了一跳,她連夜搜索了j國的财閥,發現排名no.1的竟然是泷島集團,然後是不認識的其他财團,間或夾雜着什麼東堂,雜賀,牛窪……
至于大河源,都不知道排到多少開外了。
她甚至翻了族譜,頂着被老頭子罵得狗血淋頭的風險,确定了家族沒有叫大河源滋的女孩。
很好,英德裡邊也沒有F4。
櫻蘭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太高冷了,一副庶民不配與吾等為伍的架勢,完全不在排行榜上。
冰帝平平無奇,沒什麼好注意的。
光是這些,就能說明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