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還冷得要死,天空飄飄揚揚都是雪,一到過年,天氣竟然晴朗了,外面逛的人還不少,有些商店燈亮還着。
兩人穿着溫坊買同款紅毛衣,并肩走在一起,雖然沒有過分親密的舉動,但卻有一種旁人難以插足的氛圍。
“淩然他們約我們明天出去玩。”
“好,”
到家,溫樂去收拾中午兩人弄亂的房間,周舟去洗澡。
浴室水聲嘩嘩,溫樂将床單換下來丢在髒衣桶裡,擡着去客廳的衛生間洗。
周舟洗澡出來,溫樂正在生活陽台洗衣服。
“給我吧。”
看到周舟拿着髒衣服過來,他自然伸手接過,内褲襪子放在一邊,衣服褲子抖抖丢進洗衣機。
“我自己洗,你去洗澡吧。”
見他準備給自己洗内褲襪子,周舟臉有些燙,連忙擠進小小的陽台,準備搶盆。
“我順便一起洗了,你去冰箱裡看看有什麼水果,洗點待會看電影的時候吃。”
溫樂本來就在洗自己的襪子,順手将周舟的襪子進盆裡一起洗了。
清洗幹淨挂起來,然後重新接水洗内褲。
周舟舔了舔嘴皮,雖然說上次溫樂也給他洗内褲的,但畢竟他沒有直接看到,現在看那塊小小的灰色的布料在溫樂手裡揉搓,挺不好意思的。
車厘子又大又紅,周舟洗得認真,洗完又用水果盤倒了些小橘子,一起放到茶幾上。
溫樂在洗澡,生活陽台被玻璃門隔開了,但洗衣機嗡嗡的聲音隐約透進來。
周舟走過去,擡頭就見自己的内褲、襪子和溫樂的挂在一起,水滴下來,哒哒哒落在地上,地磚上積起一灘水迹,周舟看着那汪汪亮的水發呆。
“怎麼了?”
溫樂擦着頭發出來,見周舟看着陽台發呆,走到他身邊順着他目光看去。
“沒事,”周舟搖頭,扭頭就見溫樂頭發濕漉漉的,“你怎麼不吹頭發。”
“不想吹。”溫樂嘟囔一聲,用毛巾擦了擦脖子,走到沙發邊坐下開始選電影。
周舟知道他甯願站在空調下半小時等頭發自然幹,也不願意花五分鐘吹頭發,
溫樂興趣愛好很少,看電影和聽歌算是他最大的愛好,
他選了部自己看過,覺得還不錯的點開,等周舟來一起看,
周舟去衛生間拿了吹風機出來,往茶幾下的插座一插,跪坐在沙發上,準備給溫樂吹頭發。
“啊,有未婚夫就是好。”
溫樂也不拒絕,盤腿一坐,微微低頭,方便周舟給他吹。
周舟摸了摸他後脖頸有些濕潤的頭發,眼神柔和。
吹風機雖然打着靜音的旗号,但其實聲音也不小,嗚嗚嗚的。
窗外亮起星星點點的光,彙合成一片光海。
周舟的手指時不時從溫樂發間穿過,溫樂眯着眼睛,很舒服,
濕潤的頭發逐漸蓬松,洗發膏的味道蔓延,兩個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雪松和玫瑰。
“婚禮你想在哪辦?”
昏昏欲睡的氛圍,周舟收起吹風機的繩子,突然聽到溫樂問他。
“什麼?”
周舟轉身,溫樂正看他,非常認真的又問了一遍,
“婚禮你想在哪裡辦?”
窗外煙花炸開,五顔六色,絢麗非常,周舟和溫樂對視。
周舟又想舔嘴唇的,他緊張或者茫然的時候就會舔嘴唇。
“我……我不知道。”
婚禮嗎?
這是周舟沒想過的。
周舟發愣,溫樂起身往玄關去,從櫃子裡拿了個什麼東西又回來。
“不着急,可以慢慢想。”
溫樂将小姨給他的長命鎖給周舟,
長命鎖放了十幾年,沒有珠寶店裡那些金飾閃耀,有一種歲月蒙塵的黯淡。
“這是我父母在我一歲的時候找人打造的,有一個在我這裡,這個是你的。”
聞言,周舟驟然覺得手裡的長命鎖重若千斤。
歲月輾轉,一歲的小孩躺在兒童床上咿呀咿呀的,長相俊雅的男士指尖挂着長命鎖,笑眯眯的逗弄自己兒子。
“你别把他逗哭了,”氣質溫和的女人拿了一個長木盒過來,俯身望着自己的兒子,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議。
“我找人打了一對長命鎖,兒子一個,兒媳婦一個。”
“老婆,兒子才一歲。”男人無奈。
“我喜歡,你管得着。”女人斜睨,
“行吧行吧,兒子,你可真幸福,才一歲,你媽媽就為你的終身大事打算了。”男人小聲和兒子嘀咕,女人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這是聘禮。”
溫樂又拿了張卡遞給周舟。
那張卡中午周舟才見過,是溫樂的工資卡。
“錢不多,希望你收下。”
溫樂的眼睛很漂亮,純粹的黑,眼中圓潤,眼尾有些上翹,此時看着周舟,眼中有一種非常執拗的認真。
十二點到了,窗外煙花更盛大,窗外的喧嚣和屋内的安靜形成對比,周舟聽見自己的心髒在咚咚咚的跳。
周舟接過卡,下意識說了句,“謝謝。”
溫樂大笑,“哈哈哈,不用客氣,親愛的。”
周舟也跟着笑。
他們是普普通通情侶裡的一對,卻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第二天早上醒來,溫樂的枕頭邊多了一張工行的卡。
是周舟最常用的那張卡。
“禮尚往來。”周舟原話。
兩人将卡裡的錢轉給彼此,銀行卡歸還。
去香茗小區吃了早飯,然後回家繼續躺平,下午收拾一下,出去吃飯。
周舟朋友不多,除了淩然,還有兩個,大家都是認識十多年的,感情深厚。
除了淩然,大家都帶來對象。
“我靠我靠,我新年願望是希望今年找到對象。”
淩然一個人坐一邊,很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