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打開了房門，側身讓林霖進來。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一臉頹廢的樣子，沈時還是開口安慰了他“别傷心，會…有進展的。”

在最後一秒鐘，沈時咽下了自己即将脫口而出的“成功”二字。不是他對林霖沒信心，是這件事的可能性确實不大。

“你說，都已經離婚了，為什麼不能和我吃頓飯呢？”

“可能…這幾天要工作吧。我和楚君也不常見面。”

回應沈時的是啤酒罐被打開的“砰”的一聲。細密的白色泡泡與空氣接觸後迅速破裂，然後混着這有些沉悶的空氣，被林霖一飲而盡。

“都離過婚了，還一起吃飯。是怎麼想的呢？”

林霖搖了搖頭，這和他以往的認知不一樣。

沈時也坐到了林霖旁邊，順手打開了一瓶啤酒。酒水在口腔中留下了有些刺激卻上瘾的味道，然後流向喉嚨。

“有幾個人是你這樣的戀愛觀？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一分手就和對方斷的一幹二淨，然後再迅速調整狀态随時準備熱烈地繼續迎接自己的下一段？”

沈時翻開林霖拎來的袋子，果然從中找到小魚幹。“還是這個牌子的啊，不是我說，你的口味倒是真專一，這麼多年都是這同一個牌子。”

林霖看了一眼沈時，從他手中搶過了他剛打開的那包小魚幹。

“我買了花，在他們宿舍的大門口等着，然後，就看見齊小曉和她的…前夫吧，一起回來。兩個人看上去不像是離婚的，倒像是剛結婚的。”

“所以，你當着她前夫的面給她送的花？”沈時心裡覺得林霖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勇。

“沒，我走了。”

“？花沒送？不是說齊小曉拒絕你了？”

“嗯，她說自己有約了，拒絕了我的午飯邀約。”

“所以齊小曉根本就沒見到你？”

林霖準确地捕捉到了沈時驚訝且有些鄙視的眼神。

“你别這個眼神。她和她的前夫要一起吃頓散夥飯，我怎麼可能去打擾。”

“反正是最後一頓了，我也不缺一頓飯的時間。”

沈時真的要被林霖逗笑了，明明就是自己被拒絕了，現在倒是在他面前嘴硬起來了。

“意思就是，你開着車、帶着花等着齊小曉，然後通過微信被她…禮貌的拒絕了，甚至至始至終她都不知道你去找她了。”

林霖沒有接話。

沈時又繼續戳林霖的肺管子道"你就沒有想過齊小曉完全對你無感嗎？前夫都比你強。"

林霖又打開了一罐啤酒。其實他的酒量很好，啤酒根本就喝不醉，但他就喜歡酒水填滿自己口腔、胸腔的感覺。尤其是在自己煩悶的這種情況下，有種無力感，隻能不斷機械性地重複喝酒的動作。

“齊小曉和我之前談過的…前女友們都不一樣。”

“所以呢？好奇心還是勝負欲上來了讓你想要擁有她。”

沈時說的毫不客氣。他深知男人的劣根性，五千年的曆史留下來的東西，男人的毫無理由的自大和占有欲可以說算是極為典型的。

看到美好的、不同的、令人心動的東西就想擁有，用盡招式、說盡好話。如果不是一夫一妻制，沈時毫不懷疑，自己或許會有許多的小媽。他的父親血液裡所帶着的肮髒的東西，現在的人們稱之為基因，而沈時感覺到十分的惡心。

林霖也意識到了沈時語氣裡的變化。他歎了一口氣，為自己解釋道“你誤會了，沒有想要擁有。隻是…現在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