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珞看了幾眼，下床找了些快遞紙闆過來給柯糖固定一下：“看樣子是骨折了。”

“這可怎麼辦啊……馬上就公演了。”

距離公演根本沒幾個小時了。

紀澄從遠處就聽到動靜了，她推開柯糖寝室門，看到大家都圍在一起，有種不好的感覺。

“發生什麼事了？”

元笑騰開了位置給紀澄，和她解釋道：“剛剛柯糖從床上摔下來了。”

紀澄倒吸一口涼氣，竭力讓自己先冷靜下來。

“打120了嗎？”

何凝說：“我聯系了選管，她們去安排了。”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選管陪同過去醫院。

救護車位置有限，紀澄是自己叫了車過去的。

路上，紀澄思考着，這次柯糖的摔傷會和系統有關嗎？

她叫出3721，想問問她清不清楚。

【抱歉，我和369不屬于同一個部門，不了解她們的機制。】

紀澄去到醫院的時候，正聽到醫生念叨柯糖：“你這可是差一點兒就骨折了，好險你聰明啊，小姑娘。”

“醫生，我想問一下，能不能給我打個止痛針？”

“嗯？我給你開點兒藥，你這多休息一陣子就好了。”醫生說道。

選管簡單解釋了一下柯糖的情況，醫生皺了皺眉，到底還是答應了：“那好吧，表演的時候注意一下，不然搞不好得疼一輩子的。”

“我知道啦。”柯糖讨好地笑。

選管去取藥，紀澄順路在醫院門口買了豆漿和煎餃。

“随便買的，賞臉吃一點兒？”紀澄揚了揚手裡的早餐。

“那必須賞臉啊。”柯糖撐着臉，沖紀澄笑。

那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剛剛還疼得面目扭曲。

隻有額頭上殘留的汗珠，還提醒着紀澄，剛才柯糖經曆者怎麼樣的痛苦。

“死系統真不是人。”紀澄抱怨，“你這事兒，我猜多半有她的手筆吧？”

着急着要把柯糖踢出節目，讓她按照劇情規定的時間下線。

“低聲些，這難道光彩嘛。”柯糖笑，“沒事兒，她們奈何不了我。越是這樣，我越要堅強一點，走下去。這說明，我走的路是對的。否則他們怎麼費盡心思想阻止我？”

“辛苦你了。”紀澄給柯糖戳開豆漿，“小心燙。”

柯糖咬了一口煎餃，玉米餡的，特别好吃。

“哎呀，油好多，馬上要公演了，我這樣上鏡肯定不好看。”柯糖故意道。

紀澄揚眉：“咱們園内第一神顔還擔心這個？”

柯糖嗔她一眼，輕擰了把紀澄的胳膊。

“上哪兒聽來的？這什麼神顔……也太羞恥了。”

紀澄默默盯着柯糖通紅的臉看，她樂不可支地捏了捏那玲珑小巧的耳朵：“你怎麼這麼可愛，這都能臉紅？”

“紀澄你——”

紀澄覺得柯糖這人真是太神奇了。

身上哪哪兒都是閃光點，擁有堅韌蓬勃的生命力，什麼苦都能打碎了往肚子裡咽，然後沖這稀爛的生活擺一個笑臉。

但她也會擁有她這個年紀的幼稚爛漫的一面，在被人很多人喜歡着的時候，會感動得熱淚盈眶，也會因為母親的事情而露出脆弱的一面。

“我怎麼了？”紀澄或許沒發現，自己的語氣實在溫柔。

“哼，不講了。”

選管拿了藥回來，起一身雞皮疙瘩：“你倆差不多得了，公共場合，小心被拍啊。柯糖，去打針。”

柯糖臉上浮現一絲抗拒之色，但想到是自己提出來的，左右沒有退路，隻能硬着頭皮去。

等柯糖出來，一行人直接去了公演現場的後台，開始準備妝造。

止痛藥開始起效，但治不了她的頭痛。

不過柯糖适應能力很好，痛久了，柯糖也就麻木了，能夠與疼痛相處了。

她渾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椅子上，偶爾還跟化妝師姐姐調侃兩句。

狀态放松，還嬉皮笑臉的。

在她起來去候場室的時候，皮質的化妝椅上留下了一個很深的汗印。

公演的濃妝完全遮蓋了柯糖臉上的疲色。

一個組的人坐一排，柯糖過去的時候，大家都湊上來關心她。

“柯糖，沒事兒吧？”何凝道。

于鶴探頭，“昨晚聽說你摔了，嚴不嚴重啊？”

“一會兒公演的時候你注意着點兒腿，導播說會盡量拍你上半身的。”李再秋轉達了導演交代給她的話。

“你這腿還腫着，我去拿點冰塊給你敷着！”周純忽然跳起來。

紀澄默不作聲把周純摁回位置上，“我已經拿了。”

“咦——”程如心音調拉得特别長，頗有打趣意味。

下邊座位的夏文珠轉過頭來，也好奇上了：“什麼事兒啊，這麼大陣仗？”

柯糖擡手掩面，有點兒不好意思。

盡管她很早之前就知道，這幫女孩兒們很溫暖。

卻還是有一些不适應。

她仍舊感覺恍惚，原來她也可以被世界這麼善良地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