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澄和李再秋已經把這首舞學透了，兩人一左一右地逮住柯糖。

“過來練習了。”

原本痛苦的練習，現在有因為有了目标而變得輕松起來。

李再秋頗為欣慰地點頭：“看起來有鬥志了很多。”

紀澄莞爾，“對了，你記得和柯糖說一下那件事情，她還不知道。”

顧忌有369在，紀澄沒有明說是什麼事情，怕觸發了關鍵詞，會引來系統的監視。

這系統雖說可以關閉，但隻局限于任務者相互之間可以交流。

對于李再秋這樣的關鍵劇情人物，系統是不允許對其透露半分的。

紀澄鑽了漏洞，因為她的身體所攜帶的系統并非是這個小說劇情糾正系統，而是選秀系統。

所以369并無法監視并且管束她的行為。

李再秋知道紀澄說的是什麼，她點點頭，在練習結束以後，把柯糖留在了舞蹈室裡。

柯糖還有些納悶，李再秋怎麼忽然與紀澄熟絡起來了。

夜裡，走在園區的綠道上。

樹林翛翛，晚風拂過。

“柯糖。”

李再秋忽然對着她喊道。

柯糖愕然：“你——”

“開什麼玩笑，李再秋，柯糖不是早回去了麼。”柯糖打哈哈過去了。

李再秋停下腳步，轉身面對柯糖。

“紀澄都已經告訴我了，那些事情。你們的系統，所謂的劇情，你們交換身體的事情。紀澄全部都已經告訴我了，第三次公演的那一天，她用這些秘密，換我幫你澄清那些事。”

柯糖一時啞然，她時刻觀察着李再秋的神色：“你……都知道了。為什麼你沒有被删除記憶？”

“我也不知道，這個你晚點問紀澄吧。我現在更想說的是，那段時間，你對我做的事情，都不是發自真心的吧？”

“……什麼意思？”

“糖糖，你還讨厭我嗎？”李再秋抿了抿唇，垂下頭，不敢去看柯糖的眼睛。

小說裡簡單寫的一句昔日發小反目成仇，是李再秋好多個夜裡的難眠。

“從來沒有。”柯糖眼眶泛紅，“我隻是太想媽媽好起來了，太想再見到爸爸了。我也不想要傷害你。”

言語、行為，就如同雙面刃，在傷害李再秋的同時，她何嘗不是自責又愧疚。

沒有人想過着被那些不合理的劇情操控着的人生，可是系統抛出來的好處又令人無法抗拒。

柯糖知道自己很卑鄙。

“對不起。”

柯糖深深地鞠躬。

傷害已經造成，不管李再秋會不會原諒她，起碼她知道了有别的辦法可以彌補，心裡也好受了許多。

李再秋走上前，擡手抱住柯糖。

“不要說這種話了，我們是朋友。畢竟，你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要怪就要怪那些把我們框定在一紙劇本裡的人，不顧我們的意願，自大且傲慢，妄圖操控我們的人生。”

李再秋笑道：“不管劇本裡怎麼寫，總之，我是不會在我事業最好的時候，去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還為他生孩子的。也不會因為多幾個什麼惡毒女配的幹擾而受影響，喜歡上那樣的男人。”

“那就好。不過，你對傅星澤，好像沒什麼好印象？”

“我早就知道我很像他的那個白月光，也知道他私底下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願意投資我，我隻當他是我的老闆。我們算是互利互惠吧，我出道給他賺錢，他給我投資。如果他有别的想法，我也不會接受的。”

李再秋拍拍柯糖：“這麼說，你能夠放心了吧？”

“這才是我認識的阿秋啊。”柯糖如釋重負般。

李再秋壓着她的肩膀，給她身子轉了個方向。

不遠處，紀澄正站在路燈下，暖色的燈光灑在身上，那個人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溫柔平靜。

“有人來接你了，快去吧。”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我要去趕通告，不回宿舍了。”

柯糖頓了頓，擡起手和李再秋喊道：“那——拜拜，阿秋。”

李再秋的背影漸遠，清瘦的身子在風中顯得尤為纖細。

柯糖雙手放到嘴邊，彎曲成橢圓。

她朝李再秋說：“阿秋，一定不要忘記你今天說的話。要一直做自己啊！”

李再秋回過頭來，笑着承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