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嘉檸站出來唱紅臉了，“行，收一收。你們這一組的C位換來換去的，我知道，你們心裡擔心也是正常的。但是不管怎麼樣，都是你們選出來的C位，對自己的隊友要多一點信任。不要把過多的關注勻給别人，你們自己呢？”

“舞台沒有張力，鏡頭裡沒有表現力。因為是彩排所以就松懈嗎？作為一個偶像，不管是彩排還是正式公演都要拿出百分之一千的認真來去對待舞台，這一點一公的時候我就已經給你們說過了。”

話鋒轉而對上另一邊的兩個人，“紀澄和柯糖，你們兩個也别存在什麼僥幸心理。雖然說最受影響的還是你們兩個，你們做得确實不錯，這值得表揚。但是你們的發揮實在不穩定，我希望在這一次之後你們能夠靜下心，把自己沉澱下來。而不是一個舞台驚豔，一個舞台拉胯。這樣真的沒有意思，知道嗎？”

沈知節習慣了時嘉檸這态度，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溫和地安撫衆人：“時PD也是替你們着急，公演馬上就要到了。”

“好啦，都别垂頭喪氣了，不好的地方接着回去練，還有一丁點兒時間給你們更改。希望到時候能看到你們最好的狀态，加油！”沈知節揚臂一揮，“還愣着幹嘛？”

得了沈知節的鼓舞，一組人回到舞蹈室繼續争分奪秒地練習。

留給她們的時間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時間自指縫間流過，不知不覺間，距離第二次公演還有9個小時。

舞蹈室裡的燈依然亮着，紀澄去外面打水的時候在走廊溜了一圈回去，拍了拍手：“大家都過來一下。”

作為隊長，紀澄有必要給隊員做一下思想工作。

“這些天都辛苦你們了，因為我的事情，耽誤了你們許多休息時間，這裡我先和大家道個歉。”紀澄站起來，朝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花宛白及時出聲制止：“都是同隊，大家也是為了更好的舞台，哪有什麼耽誤之分。”

“對啊對啊。”夏文珠附和。

柯糖也站起來：“要說這事兒也有我的一份。”

要真輪起來，更大的責任在她。

紀澄一直發揮特别穩定，從未掉線過，一直強的讓人很安心。

如果不是她們交換身體這一遭，如果不是她連累的紀澄……依照紀澄的實力，她的出道之路會很平穩順暢，麻煩減半。

“好了，講得跟你倆才一隊的我們都是外人一樣。”谷盈時抱着手臂，說話一樣是不客氣的，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心底其實已經把大家當做很好的夥伴了。

可她這人實在别扭，講出來的話還是免不了帶了點刺兒。

“真要抱歉的話明天就好好演，拿出你一公的架勢，否則饒不了你倆。”

紀澄釋然一笑，認真答應她：“好。”

又說起昨天彩排的事情，“時PD說的話固然有道理，不過也别因此太有壓力。舞台的表現力源自我們本身對這首歌曲的參悟和努力，這一點我們都做到了。不要因為一次的失神而完全否定自己，其實我們都很棒的。”

“我沒有在哄你們，不信的話我這裡有咱們第一次合練的視頻，和剛剛那一遍錄的。這期間的進步肉眼可見，在我心裡，你們就是最厲害的。”

這就是紀澄的個人魅力所在，做事認真，面面俱到，身為隊長時考慮隊員的情緒，作為C位時考慮整體舞台的表現。

兩手都要抓，這很難。但因為那個人是紀澄，所以即使是再難得事情，她都可以做得到最好。

柯糖彎了彎眉眼，靜靜地注視着此刻的紀澄。

這樣的紀澄實在吸引人。

“現在，都回去休息吧。調整好狀态，休息充足了，明天回去展示出最完美的一面給觀衆們。”紀澄說。

夏文珠問：“我們不練啦？”

“該練的我們已經練了那麼多天了，熬了那麼多夜，不是白熬的，就是為了今晚能休息充分。”紀澄拍了拍夏文珠的肩，“就安心回去睡一覺吧，敷個面膜也行。還有你，谷盈時今晚不許再聽着這首歌睡了啊，省的又做噩夢，今晚必須得做一個美美的夢出來。”

“……”谷盈時撇了撇嘴，不情願地答應了，“知道了。”

《如果愛忘了》成了最早解散回寝的小組，在她們之後，其她人也陸陸續續回寝室休息了。

回程的大巴車上，紀澄靠在窗邊休息，柯糖就坐在她的旁邊。

公演前一天，車上的攝像頭都開了，為了錄制素材。

柯糖鑒于要避一下嫌，沒太敢光明正大地欣賞紀澄。

于是心裡那一點點的蠢蠢欲動化為自以為隐秘的舉動——柯糖伸出食指圈住了紀澄的尾指。

指尖觸碰時傳遞的溫度，是無人所能發現的溫情。

柯糖發覺自己真是太沒出息了。

勾勾手指罷了，這點小孩兒似的把戲，也不知道自己在臉熱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