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又是個很好的話題度。

但柯糖不這麼想，她抓住了紀澄的手腕，把人叫住了：“不行！”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好，柯糖慌亂的松開了紀澄的手，先是和她道歉再做解釋：“對不起，我沖動了些。我知道這樣做可以博取流量，可是我們也都知道，這節目組導演不是個善茬啊。當初提議要換C的是谷盈時，如果節目組後面把她說的話剪輯加工一下，而我們又借導師之口再把C位換回來的話，谷盈時就徹底失去了翻盤的機會。嚴重一些，她可能還會被網暴……”

紀澄冷靜下來，順着柯糖的話思索了一番，輕輕點頭。

“好，那我們到時候早上過來再排練一遍，商量好了再去彩排。”

在這件事情上，紀澄确實是有一些欠缺考慮了。

想到這裡，紀澄看向柯糖的目光有些變了。

她常站在柯糖的視覺，帶着可憐的意味去關心她，又帶着利益性的目光去揣測她，不想她連累到自己。

紀澄怕柯糖被網暴，最後抽不開身，所以想方設法想改變她的結局。

可其實，做為當事人的柯糖始終都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怎麼樣，完全不需要她那些憐憫。

柯糖并不笨，相反，她為了撐起這個家，照顧母親，很早就接觸社會。

即便是這樣，柯糖依然保持着赤誠與善良，是極為難得的。

柯糖從不是紀澄以為那樣年齡小而欠缺一些人情世故。

或許，她也不應該繼續仗着自己年齡大柯糖那麼幾歲，而自以為是的下決定，認為那樣就是對柯糖最好的決定。

柯糖被溫柔的目光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她擡手擋住了紀澄的雙眼：“不要那樣子看我。”

真是的，明明那是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的眼睛。

怎麼一到紀澄那裡，感覺就完全變了？

結束訓練，回去的路上，柯糖說要避嫌。

之前說這話的都是紀澄，難得柯糖提一次，紀澄就跟在柯糖的後面，保持着一前一後的距離。

同一班車回去的周純在走廊碰到她們，敏銳地嗅到些不同尋常的氣氛。

“欸，柯糖。”周純戲谑道，“你這是在玩什麼守護騎士的戲碼麼——愛要大聲說出來，并排走都不敢，你這麼慫的嗎？”

“啊？”

紀澄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周純推着走了。

“紀澄，一起回去吧！你看柯糖都在你後面跟一路了，你怎麼一點都沒發覺啊？”周純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地明知故問。

那罪魁禍首本人被周純這麼一點，顯得格外不好意思。

三個人保持着奇怪的距離上了返程的大巴車，這一輛車還有《UNNATURAL》組的成員，她們總是最晚結束的那一個。

柳與青上車後發現少了個人，問：“李再秋呢？”

“她還在練。”姚挽回，“她說等會自己打車回。”

柯糖想起了這段劇情。

瑪麗蘇言情小說總是充斥着莫名的劇情，有一段裡面，李再秋留下訓練，很晚才離開，而園區這裡又很難打車，于是便遇上了男主。

雖然沒人知道這深更半夜的男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為了發糖和凸顯男主的存在感，邏輯都是可以暫時丢掉的東西。

紀澄和看出了柯糖的想法，其實她們都屬于一類人，不過紀澄想幫助的是柯糖，而柯糖想幫的是李再秋。

作為脫離于劇情之外的人，作為和真正的李再秋相處過那麼多個日日夜夜的人，柯糖最了解李再秋究竟是怎麼樣的人。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為李再秋感到不值。

紀澄握住了柯糖的手：“走吧，我陪你一起。”

柯糖愕然，下意識要拒絕，認為過于麻煩紀澄了。

“沒事，我自己就好了……”

“交換回來我們還可以重新排一下，明天也好和大家說，不是嗎？”紀澄總能找到足夠的理由來回柯糖。

“嘿嘿，那好，我們一起。”

紀澄能留下來陪自己，柯糖還是很開心的。

于是，已經上了車的兩個人又一起下去了。

車上的周純摸了摸下巴，滿臉看透一切的表情。

回到園區，走進電梯，那牽着的手仍未分開。

電梯上行，兩道視線一前一後地錯開了。

但相同的是，她們都看向了彼此交握的手上。

誰也沒有出言要放開，也無人抽開手。

一直到了相應的樓層，舞蹈室的燈光還亮着，整層樓隻響着《UNNATURAL》的音樂。

柯糖幹勁滿滿地對紀澄說道：“李再秋這麼厲害還那麼努力，那我要比她更努力！”

“好。”紀澄走到音響旁邊放了伴奏，“那我們來整首歌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