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澄扶額道:“我當然知道,可是要我對着我自己的臉親,那也太難為情了。”
“嘻嘻,好像也是。不過你就不好奇親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
“算了……今天先到這裡,等3721和369看看有沒有别的方法吧。”紀澄暫時還是沒法接受這一點的。
為了讓柯糖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紀澄開始講解紀家的情況。
紀澄有一個姐姐,名字叫紀煦,是當今紀家真正的掌權人。
紀澄的父親是一個愛酗酒裝深情的渣男,一邊說深愛難産離去的妻子,因此憎恨小女兒,一邊燈紅酒綠,身邊男男女女從未停過。
紀家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就是紀老爺子了,紀老爺子和紀父相反,他不怎麼喜歡紀煦,因為紀煦左腿的殘疾,而且在商場上雷厲風行,一點都不給紀家血親面子。
相比較,看上去溫和好控制的紀澄才是紀老爺子最喜歡的繼承人。
為了讓紀澄上位,紀老爺子是絕不可能放紀澄去娛樂圈的。
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解決紀老爺子,然後成功參加選秀。
“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聯系我,或者找我姐。”紀澄交代。
輪到柯糖了,柯糖一直思考着該怎麼說。
“就是……”
要照顧癱瘓的媽媽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裡面有太多瑣碎的細節需要注意。
那是她的母親,她願意照顧,但紀澄不一樣,紀澄和她柯糖的媽媽沒有半毛錢關系,她們甚至從沒見過面。
“我有一個下肢癱瘓的媽媽要照顧,可能會很麻煩你,不過我有空的話盡量會自己來,你隻需要幫我看看媽媽吃藥的時間——”
柯糖閉着眼睛不敢看紀澄,一股腦把話說完,等待紀澄的拒絕。
“嗯,你是要頂着我這張臉去照顧你媽媽麼?柯糖,你的系統應該和你說過,有些東西是不可以讓其她人知道的吧。屆時你的母親問起,或者被她察覺出來,你又該怎麼解釋呢?誰會相信呢?”
紀澄平靜地抛出一個個極為現實的問題。
柯糖撐着頭,眼睛有些濕潤,盡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可、可是……”
“柯糖,沒關系的。需要我做什麼,盡管說吧。”
紀澄注視着柯糖,看着那個面容,猶豫了一下,克服了心裡那點别扭勁兒,去抱了抱柯糖。
“好。”柯糖揩去淚水,開始講起母親的吃藥時間、怎麼幫她翻身、如何更換尿不濕等等。
因為柯糖才升大一,平時又是兼職又是上學還要抽時間去給女主找麻煩,所以家裡是有請一個鐘點工照顧母親的。
交代完所有事項,兩個人就分開,去過彼此的人生。
紀澄根據柯糖留的地址,打車來到東城市場。
舊城區裡魚龍混雜,勝在房租便宜。
紀澄來到三樓樓梯角落的那間屋子,門是已經被打開的狀态。
紀澄停下來,左右觀察了一下,沒有撬鎖的痕迹,是鐘點工忘記關門了嗎?
出于保險起見,紀澄拍了個照片傳給柯糖,然後問369,裡面的情況。
369:裡面一切安全,隻有鐘點工阿姨和甯阿姨。
紀澄放下心,推門進去,不料看見鐘點工不耐煩地扇了甯溫一巴掌:“叫你吃你吐出來幹什麼!”
紀澄沖過去擋在甯溫面前,鐘點工臉上閃過一絲尴尬的神色。
“你不用幹了,回去吧,明天也不要來了。”
鐘點工冷哼一聲:“誰稀罕,不幹就不幹!”
鐘點工解開圍裙用力扔地上,頭也不回就走了。
紀澄撿起圍裙放好,找來紙巾把甯溫嘴邊的粥水擦幹淨。
柯糖一天沒回來,屋子裡隐隐彌漫着一股臭味。
紀澄頓了頓,想到一種可能性。
鐘點工沒有幫甯溫換尿不濕嗎?
紀澄去戴上手套和口罩,按柯糖說的步驟去做,拆下來發現果然如此,尿不濕沉沉的,已經一整天沒有換了。
柯糖知道鐘點工這樣對待阿姨嗎?
幫甯溫換了尿不濕,擦完身體,而後翻身。
鐘點工做的粥已經不知道是回鍋煮了幾輪了,盡是渾濁的水。
“阿……”紀澄差點忘了,她現在是柯糖,緊忙停住口,轉而小聲說,“媽,要吃點什麼?”
母親是生她難産去世的,媽媽這個稱呼對紀澄來說是很陌生的存在。
甯溫動了動眼睛,似乎是在思考。
“胡蘿蔔……粥……”
“好,您等會兒,我現在就去煮。”
紀澄小時候在貴族學院上過烹饪課,煮一鍋粥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等粥煮好的間隙,紀澄順便把衛生搞了。
光是這樣,紀澄已經很疲憊了,别提柯糖每天又是上課又是兼職,還要抽時間做任務。
“369,柯糖每天都要做那麼多的事情嗎?”
369應:“遠比這些要更多。”
那樣年輕的女孩是怎麼做到的,紀澄簡直難以想象。
相比起紀澄這邊,柯糖那邊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