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質問,李媽媽卻沒有一絲慌張,反而滿臉揶揄:“公子别怪奴多嘴,雖然是追求刺激,但這酒窖畢竟不太安全,再者也是一夜夫妻……”
說着還有些憐憫地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阿若,“還望公子多憐香惜玉一點吧。”
周儒生聽罷,幾乎氣得目眦欲裂,指向李媽媽的手指止不住地發抖,“你簡直颠倒黑白!”
“這哪裡是什麼酒窖,你把這些小姑娘關在這裡行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現在還在這裡誣陷,你的黑心肝怕是連狗路過都不會理睬!”
周儒生的話雖然沒有說破,但是能在青樓裡還見不得光的勾當……
一瞬間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阿若身上,瘦弱矮小的身量不難看出是個應該不谙世事的孩子。
陳粟目光一凝,下一秒就彎刀出鞘,沒等在場所有人反應過來,彎刀就已經架在李媽媽的脖子上了。“依照大歆律法,孩童不得進行身契買賣。”
脖子上的刀讓李媽媽一秒跪下,嘴裡大喊着冤枉。
雖然他不怎麼看的慣許凜,但是要他相信許凜背叛周儒生和别的女人厮混簡直要比相信是誇父補的天,女娲追的日還難。況且,就他與師傅曾經同窗這點,他也該相信許凜而不是這處處遮掩的老鸨。
眼見局勢越來越不利,李媽媽倒有些後悔在外面安排守衛攔住一些要跟來看熱鬧的人了,至少人多容易混淆視聽,隻能期望跟着來的兩個言官了。
顧不上脖頸處架着的刀,她開始大聲哭喊:“你們都是這位公子的朋友,沒有證據也都偏信他,可憐我這一弱女子,被架着刀,可能等不到清白就要被滅口在這裡了。”
這時候嚴文站了出來,“這位将軍不要沖動,你貿然動手怕是會落人口舌,不若再好好盤問一番,拿到了證據再交官府處置。”
“嚴兄有所不知,之前這裡的清姬姑娘曾經報過官,但也無濟于事,這就是我請二位到來的原因。”袁黎在一旁适時開口。
嚴文最是嫉惡如仇,原本在朝堂至上他就最厭惡這些,立馬就做出了保障:“我和我身旁這位都是我朝谏官,如果此事屬實,我們必将會上書谏言,直達天子。”
陳粟聞言便收回了刀,他轉頭看向了周儒生,“你找到證據了嗎,拖久了可就保不齊還在了。”
周儒生聽懂了他話裡的暗示,李媽媽擺明是抓住他們沒有證據,在這裡拖延時間,好讓她背後的主子把女孩們轉移。
“這個地道我上次來過,這裡地形複雜還遍布機關,我趕來的時候中了這老鸨的圈套,被她關在了牢房裡,那裡的牆面是新土,想來那是專門用來引我入局的。照地道路口的深度來看,這個地下應該有兩層,而姑娘們被關押的地方不在這一層。”
這個時候李媽媽才表現出了一些慌張,但依然打算嘴硬到底,“公子是犯了臆病吧,一個酒窖而已,哪有什麼姑娘。”
就像周儒生所說的那樣,這個地道可是由主子精心打造的,裡面機關密布,沒有她帶路一時半會兒絕對找不到女孩們的位置,就算到時候找了過去,也早就已經是人去樓空了,沒有證據那就是空口白話,誰會相信。
就在李媽媽還在心存僥幸的時候,地道裡傳來了一道清冷但有力的聲音。
“如果說,我知道路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