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鐘離瑤真的非常忙,不僅她在忙,大家都在忙。
真的太多太多需要處理的事情了,戰前積累的問題,戰後新生的問題,少女沒有一天不是在飛快地成長着的。
目前來看,暫時不會有什麼人、什麼勢力,幫逃亡的前政權來幹“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這個暫時,能暫時多久呢……
沒有人能保證。
人才是無論什麼時候都需要的,一方面要提拔在戰争中有亮眼表現的,另一方面,也得建立起培養新的人才的體系,要從各種渠道挖掘人才。
擎蒼就發現了這麼一個極重要的技術人才。
武裝研制設計大師,他認得的,多年以前見過。
但如今邀請那人,那人卻說已經不幹那行許多年,并且再也不打算複出。
這就麻煩了,因為無論擎蒼怎麼勸說,那人都是一副心灰意冷、不想插手的樣子,就算擎蒼說其力量可以保護這片區域那人也還是不同意。
“之前戰亂我都不想做什麼,若死于炮火那也是命,何況現在。”
那人是如此對擎蒼說的。
擎蒼沒法子。
最後還是那個投降謀職、纖細毒蛇一般的女人挖出了那個人内心深處的秘密,或者說傷痛。
原來那個人之所以歸隐,是因其,曾被暗墟力量影響而發狂,殺掉了其摯愛。自那以後,萬念皆成悲。
欲死,卻有生前之諾束縛,于是如行屍般活下來。
這經曆明碎夜聞後有了一猜測,隻因發狂弑愛這事,恰發生在這顆騰蛇γ上之前複起一小股“血洗異端者”之潮時。
這顆星球曾作為基地來處理能使用暗墟能量的“異端者”,雖是好久以前,但恐懼未知的人們,那些人的“信念”也有流傳下來。
因此也斷斷續續有少數(或極少數)這星球上不同地區的人為恢複“古道”而出力。
這個猜測明碎夜告訴了自己的學生。
考慮到這個人很重要,如果有其加入那對己方來說有很大好處,更因為即使将自己心愛的“它”展露于别人面前,現在其實也沒什麼了,所以少女鐘離瑤帶那個人去見了“它”。
降落這顆星球以後,就沒怎麼使用過它了。
當然日常的維護還是有的。
那個人見到了它,接觸了它,大為之驚,而少女和明碎夜也發現了一件事:
這個人是個十足的“暗墟能量”絕緣體。
要知道即使在騰蛇γ這顆有防護層壓制暗墟能量使用的地方,正常人接觸了啟動的它之後也不會什麼感覺都沒有的,但這個人是。
所以這人和這世上的一部分人一樣,是個絕緣者。
不僅不能天生抽取使用暗墟能量,對使用暗墟能量制造的武器也沒有反應。
連它都影響不到這人,那什麼發狂弑愛也就不可能了。
“所以當年你恐怕是他們打壓‘異端者’計劃中的一個犧牲品,隻是想通過你的發狂證明“異端”的可怕,就犧牲了一人性命。”明碎夜對其道。
“怎麼……會……”那人怔然。
“我……當時感到頭暈目眩,再醒來時……手上沾滿了……血……”
“是麼,這就很引人懷疑了。”少女鐘離瑤道,心想應該是被周圍人洗腦了,再加上後來一直痛于回想,所以才一直沒有發現。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旁觀者想要故意混淆呢?
最終,那人同意加入。
這樣的人是好苗,好苗之外也有毒草,擠占空間的毒草。
少女之後又牽頭,給跟逃亡前政權暗通款曲的人設下圈套,然後暫時軟禁起來。
想要人心全齊不是件容易事。
她剛旁觀完審問,看到老師明碎夜來了,眼中冷酷退去,笑了起來,像隻可愛的小狐狸。
同老師說了種種之後有人來報,擎蒼回來了,遂見之。
擎蒼前段時間帶隊挖礦去了,有陣子沒見了,這會子他回來了,看到他有了變化:
本來就粗犷,現在更顯粗犷了,魁梧得像鐵塔。
就是頭發亂得像雜草,下巴也胡子拉碴。
沒收拾就來報告問題,主要探讨能否穩定開采。
少女和他都有感慨:
要知道很久以前母星的先人們就認為很快會實現“能源無盡”了,結果時至今日也還是沒達成理想中的那個狀态。人們又寄希望于暗墟,但也……
……
在遠離騰蛇γ的星夜下,其實有現在的鐘離瑤等人沒想到的人,在密切關注發生在那顆星球上的事:
“這麼說她很可能是那個計劃中唯一成功的……?”
“還會有其他的成功者嗎?變成高同調戰士的嬰兒。”
……
在遠離騰蛇γ的星空下,也有區域正陷入戰火中:
血色環帶那位“赤焰”公主帶着她未盡的理想長眠,還未登上舞台就已落幕,令人可惜。
但命運就是那樣殘酷無常,失去公主的國家需要一位新的繼承人,圍繞着繼承之戰,新的風波将起。
隻要還有權力的“交接”,不管以什麼方式,戰争就不會消失。
遠方之事暫未知,己方又有新阻至。
突發事件:
曾在這片土地上争奪利益的第三方集團,卷土重來了。
好在挑釁并不來自集團總部,而是名為“黑鋼”的分公司,想趁着這邊戰後疲憊來摘桃。
要知道在之前的戰争後,那個集團可是狡猾地給了自己一個名頭把罪責都推到前政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