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受受苦吧~
要綁起來,叫你吹一夜風了。
還有,别指望有人來找你,沒人在乎你的!”說到這少女突然表情猙獰了一下,咬牙切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
不知是否是因為“反正都這樣了”而生氣起來,虛弱的女孩有了一絲反抗的力氣:
“你很快……也沒用了,你在掩蓋你腿部的傷,但大家都…看出來,隻是在等、你沒用,再把你抛…掉,就像,對我一樣。”
是的,就像對她一樣。
一旦沒用了,就會被抛棄。
女孩的心裂開一個口子,一種奇特的混雜着空虛和厭倦的情感,從那道裂口裡抽離出被極端壓抑的憤怒——什麼都無所謂了,什麼毀滅都無所謂了。
黑暗從心上的裂口裡污油般流出。
她的眼膜前似有一道紅光閃過。
“那又怎麼樣呢!反正,你死了是不會有人管的。隊長已經決定了。要死也是你先死!”這句話少女說得不心安,她被提醒過可以教訓鐘離瑤一下,但不要太過分的。
她咬自己下唇,拿出要用來緊縛的繩索,就要動手——
耳邊卻忽聽到風聲,不柔和的風。
很快那聲音變成呼嘯聲。
明顯到就連倒地的女孩也注意到。
大腦昏沉的女孩聽到那惡毒的聲音變得慌起來:“該死!
怎麼會…無頭風暴!
……也好,這是天意,是星河的意志,你就葬身在無頭風暴裡吧!”
因為女孩現在趴在地上,所以雖然天上被遮擋的“月亮”出來了,但少女看不到女孩此時的眼神:
那是一種無神、深如死水的眼神,好像眼睛連接了什麼黑暗的深淵般可怕。
從那黑洞洞裡滲出豆大的淚珠來,明明應該是恐懼的樣子,卻因表情而顯出幾分死屍般的恐怖。
暴風的聲音明碎夜也聽到了。
她之前完全沒注意到,龍卷暴風就跟突然從空中裂個縫生出來一樣。
眼看那裡另一人快速逃開就剩倒地的祈願者一個,明碎夜趕緊飛奔過去。
“哇~她不會要死了吧?”這是之前一副虛弱樣子好像要消失了的黑影。
明碎夜暫時沒理祂而是用之前從祂那抽取的力量化成一股繩——
“嘿!她說不定已經死啦!你就算撈回來也是一具屍體了!”
明碎夜這回理祂了,讓祂體會了自己被扭成一股繩子的感覺,
黑影慘叫……
……
待到黑影神凝氣清時,
天上好亮了。
不是到清晨了。
而是那給予深夜光輝的星球到了正頂上。
此時顯得好大。
“至于麼,我就是說兩句,就遭到這麼殘忍的對待,腦子都要糊了……”黑影好像已經忘了被扭的感覺,又或者是故作輕松。
祂好像有點習慣明碎夜的對待了?
明碎夜:“你不說就行。”
“讓我不口吐惡言,等于讓我消散天地間!”
“呵。”
“您、您在和誰說話?”這時一個有點沙啞的聲音略帶驚慌地響起。
是那個小女孩,祈願者。
她身上藥力方退,腦子也才清楚回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受了很大驚吓又剛有被一股無形力量從暴風前救下的經曆,照理來說還會起效好一段時間的藥,現在不對她造成什麼影響了。
“沒和誰說,自言自語兩句。
你現在好了?身上可還有什麼難受的嗎?”
“……沒有了。”小女孩搖了搖頭。
她有點謹慎地、緊張地望向明碎夜:
“您、您之前說,是專程來找我的?”
“對,”明碎夜轉過身去,仰望夜空繁星,語言中帶上幾分神秘感,
“繁星指引我來找到你。”
黑影發現明碎夜頭上蓋了一塊破布,好像她外衣上撕下來的,一直蓋到後背往下。
這是明碎夜為了增加神秘感而做的。
“繁星?
什麼?”
女孩不懂。
“我在夢中得到了星空的指引,”
明碎夜複轉身過來,用一種,非常認真的目光看向那女孩:
“無垠的星海于幻夢中,
将命運之河最粗的那條支流展現在了我面前。
而在那水流的遠方,
你,将摘得星辰之冠,登上權力的頂峰。”
“而我,
就是來成為你的引導者的。
鐘離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