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怒其不争,“明露姐姐,你别這麼相信他,男人都是當面一套背地裡一套的。”
明露但笑不語。
小魚不放心,坐在她面前喋喋不休:“明露姐姐,你可要認清他,成親是一輩子的事情,他...”
話說到一半,被敲門聲打斷。
明露朝她笑道:“去開門。”
小魚幹氣,尤其是在看到門外人是林坤之後,她看向明露,氣鼓鼓地控訴她:“明露姐姐,你故意的。”
知道來人是林坤,故意讓自己開門。
明露這才放下繡繃,起身朝他們走來,笑道:“你不是好奇他去那裡做什麼嗎,我這是在給你機會。”
她才不想知道!
小魚瞪了林坤一眼,繞過他離開。
身後傳來林坤不解的聲音:“她又來幹什麼?”
明露沒回答這話,聲音溫柔:“哪裡買的銀絲酥糖?”
接下來他們的話,小魚已經聽不到了。不聽也能想到,林坤肯定是做了虧心事,才買些酥糖來讨明露姐姐歡心。
她和明露姐姐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也能看出來明露是一個溫柔娴雅處事又很周全的人,至于這個林坤,小魚怎麼都覺得他打心眼裡配不上明露。
不過細想想,師弟說的也對,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隻要明露姐姐願意,其他人作為外人,也不好說的太過分。
小魚心裡郁悶,連在路上和王大總管擦肩而過的時候,都沒有打招呼。
大總管叫住她,不解地問:“我不是讓你出去了嗎,怎麼現在還這麼怨念地看着我?”
小魚搖搖頭:“不管你的事。大總管,王爺何時回來?”
大總管道:“這個不好說,王爺經常進宮,有時候一兩個時辰,有時候過夜,住個四五天也有過。”
他說着,話音中帶了些譴責的語氣:“小魚,你作為王爺的随行婢女,應該比我更知道内情吧。”
小魚聽得懂他話裡的深意,這是說她當師弟的随行婢女不夠格呢。
小魚沒有反駁他,認真地說:“大總管言之有理,是我的錯。王爺身體弱,還整日東奔西跑的勞累,我作為随行婢女,是該時刻跟着他,照顧他的生活和一日三餐的。”
難得看她有如此覺悟,還發自肺腑地和自己解釋,大總管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那我現在安排,送你進宮去陪王爺?”
他的語氣和方才的埋怨不同,太過于殷勤,小魚眯着眼睛盯着他:“大總管,這裡面不會又有什麼陰謀吧?”
“沒有沒有,天地良心啊,我害誰也不會害王爺的。”大總管真誠的就差舉手指發誓了。
“誰信你,”小魚依舊不肯相信他:“我去等王爺回來。”
這一等,直到過了子時,小魚趴在桌子上困的直打盹,才等到歸來的周循然。
他身邊慣常跟了大批人,都是經年的練家子,又沒有刻意放輕腳步,在安靜的深夜裡,走起路來,聲音咚咚作響。
小魚被他們的腳步聲吵醒,擡頭就看到周循然身披及地的大氅,如衆星捧月一般,被擁簇走進了院子。
“王爺。”小魚從椅子上起身,朝他走去。
周循然揮退衆人,壓下眉間的疲色,“夜深了,怎麼沒休息?”
小魚随他一起進了房間:“你這一走就是一天,我不得等你回來啊。”
周循然笑笑:“以後不用等我。”
“行。”小魚随口答應,反正她已經決定以後他去哪她就跟去哪,也不談等不等的。
周循然哪能聽不出她的敷衍。
“有夜宵吃嗎?半日沒用飯,還真有些餓了。”
聽他這麼說,又看看他餓的發白的臉色,小魚立刻自責地耷拉着頭:“我隻顧着等你,忘記做了。”
“無事,大廚房備的有,你去端來就是。”
小魚點頭,又把自己留的柚子糖放到他面前:“師弟你先吃點糖墊墊,夜宵馬上就來。”
她說完,也不等他說話,轉身就向外走。
待她的身影消失,周循然朝外看了一眼。
門外立刻走進來一個青年侍衛,他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周循然。
“姑娘今日出府,去糖鋪子送了信,是給解憂門的。出來又買了冰糖葫蘆,不過糖葫蘆不幹淨,她被硌了牙。在找攤販算賬的時候,到了皇城下,和那邊的老人說了會話,聊的都是關于皇城擴建的事。後來姑娘看到了林侍衛的身影,以為他去了春樓,就回來找明露姑娘告狀。”
周循然幾乎能想到她叭叭地和明露告狀的樣子。
“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他打開信封,取出信紙,仔細看着上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