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陳春決回複:哦你說那個性格,我是ENFP,不是J人。
李霜:哦,快樂小狗。
想到他朝自己跑過來的模樣,還要呼喊她的名字,李霜輕笑,下秒意識到自己的傻笑,蹙眉。手機又震動。
陳春決:你是什麼?
李霜:INFP
陳春決:小蝴蝶!這個我知道。
李霜:嗯嗯。
陳春決發了條語音:早點睡覺哦,明天見!
後面跟了個【小狗捧花跳.jpg】
往常别人發語音,李霜都是直接轉文字,這次她把香薰蠟燭點燃,坐在床邊,點開語音,聽了一遍。他的語氣上揚,配上那張表情包,李霜能想到他的雀躍。
具象化的存在。仿佛能讓李霜忽略掉之前,見識過的,直面過的漠然。
李霜點開又聽,點開又聽,聽了幾遍後,她發了條明天見,結束對話。
滅掉香薰蠟燭後,整個房間充斥着檸檬與甜橙的味道。陷入睡眠前,李霜想明天要給陳春決帶一支蠟燭。
次日清晨,李霜起得早,在陽光闖入時,已經在廚房煎上雞蛋和培根了。現在廚房的冰箱裝的食物遠比她來時要多,大部分都是陳春決捎過來的,生怕她會餓死在這裡一般。
于是秉承着不浪費的好習慣,李霜現在的飲食要健康許多。
吃過早餐,她收拾好背包,選了支接近森林味道的香薰蠟燭裝進袋子裡,出門。
今日恰好是個好天氣,晴空萬裡。幾人約定集合的地點是書店門口,距離停車場比較,方便過去。
李霜出門早,住的地方離書店比較近,她第一個到達,沒過一會兒,陳春決從拐角處出現。
沒走過來,就喊她,“李霜,你怎麼這麼早!”
“醒得早了,也沒有等很久。”他今日穿了件黑色毛絨外套,站到書店屋檐時,李霜注意到他的帽子裡裝了某種東西。
李霜探身一看,是玉蘭花。鎮上的玉蘭樹都開花了,春天也不知是先抵達在哪裡,總是無聲。
李霜笑,偏瘦的臉頰,露出淺淺的酒窩,她扯着陳春決的袖子,“你稍微低下頭。”
陳春決順從地低着頭,沒問原因。
李霜踮腳從他帽子裡拿出那朵花,“收着吧,它特意跑到你的帽子去了。”
陳春決才擡眸望過來,看到眼前躺在她手心的玉蘭花,眼睛睜大,“哇哇哇,它什麼時候進去的!”
“你經過的時候,它正好掉下來吧。”
陳春決伸手,“啊,家門口确實有顆玉蘭樹,但我怕遲到,就沒有仔細看。明明前兩天都沒有開花啊,好突然。”
“本來春天就很突然的。”李霜把花放到他的手心,“在你家門口?”
“嗯。”陳春決沒敢将花瓣放在口袋裡,生怕壓扁,就虛着握拳拿在手裡,“你是不是沒去過我住的地方?”
李霜點頭,“确實沒去過那附近。”
雖然距離不遠,但李霜往常都隻在海邊附近閑逛,很少去老住房區。
陳春決側過頭看她,李霜今日雖然未化妝,她像往常一樣隻塗了素顔霜,但今日格外加了淡色口紅,顯得有氣血。
臉頰也不再消瘦,骨感減少,陳春決想,一定是他源源不斷送過去的食物,下次還送。
李霜聽不到回複,擡眸,他匆忙收回視線。
“等有空,帶你去看,家裡也有咖啡機,我用最喜歡的咖啡豆給你泡咖啡。”
李霜擡眉,“好。”
陳春決聽到拐彎處傳來程椰的笑聲,擡腳準備去打招呼。李霜望着他的背影,仿佛隔了一層膜,看向他時是透明的,以為是絕對真誠與熱烈,但其實他有屬于自己的結界。
因為,她僅僅是值得關心的住戶。
片刻,幾人都已到達。分車時,田朗的車上坐程椰、向海和向雀。陳春決的車則坐李霜與卓漁安。
坐上車,李霜把包放下時,想起包裡的香薰蠟燭,又撈起包打開,将蠟燭放在駕駛座旁的儲物台面上,“忘了給你。”
陳春決将玉蘭花放在蠟燭旁,“我還沒用過,等着晚上回家試試!”
“嗯。”
啟程前往市裡的遊樂場。
路上,李霜和卓漁安聊天,聊的都是些戀愛話題,卓漁安總想談戀愛,說自己沒有談過,于是前段時間她下載了許多聊天軟件,遇到了許多奇葩男。
“有次,遇到了一個很有病的人,他給我發了一些私密照!我當時差點吓昏倒!”卓漁安趴在前後座的縫隙裡,用驚恐的語氣說。
“還有一次,刷到了同城的,他從照片裡認出了我的位置,就非要來找我,太可怕了,根本沒有正常人!”
李霜回複:“可能目的性太強,反而無法遇到。”
“确實,都下聊天軟件了,都是些想快餐式戀愛的人吧……”
陳春決笑:“也不能這麼說,或許也有人在軟件裡找到真愛啊。”
“反正不是我,經曆幾次後,我就把軟件全卸載了。”
陳春決拉下轉向燈,超過前方車輛,“這麼想談戀愛嗎?”
“是啊!哥你有沒有朋友,可以給我介紹一下?”
“我的朋友,和你年齡都差很多的。”
“沒關系啊。”卓漁安看向認真思考問題的陳春決,又瞥了眼李霜,“或者,哥,你有沒有對象啊?我不介意年齡差的。”
添火什麼的,她最在行。
“我?”陳春決吓得差點換道,他瞄了眼李霜,李霜恰好也看過來。
那雙擁有單薄單眼皮的眼睛,往日總清冷,偶爾一笑才會柔和些,此時卻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情緒。
李霜見他慌亂避開視線,看向前方,忍不住為他解圍,“小魚,你别吓唬他了,旁邊就是海,他一個緊張,把車開進去了怎麼辦。”
“好吧。”卓漁安想立即下車,不想和木頭們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