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白!宵白!”虎精焦急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她大力的砸着門。
宵白停下腳步,轉身正面大門,有些咬牙切齒的喊道,“又怎麼了!”
“你出來吧,”虎精哀求着,聲音中還帶着些許難以察覺的哭腔,她吸了吸鼻子,“不好了!我做錯事了。”
“蠢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宵白大聲怒斥了一句,卻快步向前踏出房門,又反手将門砸上,關門的撞擊聲響徹雲霄。
……
此地不可久留!
眼見着宵白關上房門,貝蓓一溜煙的從床底滾了出來。
“快說!怎麼了!”宵白壓抑着怒火的問聲從屋外傳來。
“我背回來的人族女子不見了。”虎精哭哭啼啼的說着,“你能和我一起去找找嗎?”
屋外安靜了一小會,宵白慢悠悠的聲音再次響起“哦?那我們去找找?”
話音剛落,貝蓓便聽見一串腳步聲響起,她豎起耳朵仔細聽,發現這腳步聲逐漸越來越遠。
屋外又恢複了一片寂靜。
要逃出去嗎?
貝蓓不敢出聲,她有些猶豫,可林田田依然一動不動的暈倒在地上,她放不下心來,也做不到狠心不管。
看着牆壁上凸出的牆柱,貝蓓咬緊牙關,蹑手蹑腳跑到牆柱邊上,環抱住圓柱形的牆柱,矯健得如同覓食的小猴子,手腳并用的爬上了屋頂上的房梁。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否正确,但她還是想再觀望一會,否則總感覺心裡隐隐不安。
貝蓓依靠着牆柱,側身站在房梁上,房梁不寬,是剛剛好能容納她的程度,可她也不能動了,隻要稍微一動,輕則被屋中的人發現,重則從房梁上跌落下去,生死未蔔。
輕薄的裙子被風吹得微微飄揚,貝蓓這才發現,自己沒有把裙子提起來,她連忙将寬大的裙擺攥到一旁,捏成一團,牢牢抓住,讓餘下的裙擺緊緊貼在大腿上。
做完這些,貝蓓才松了口氣,她向下望去,心中一陣發毛,腳心開始發癢。
這也太高了,就連地上的林田田也變小了許多。
貝蓓趕緊擡起頭,閉上眼睛,直定定的站好,也不敢想其他的事情了,生怕自己會分心摔下去。
不知站了多長時間,長到貝蓓感覺自己的小腿肚有些抽筋,後背也僵硬得有些發疼。
莫非宵白他們不會回來了?要帶着林姐姐跑嗎?
貝蓓猶豫極了,她一直不停的在心中問自己。
“宵白,”冷不丁的,屋外傳來了虎精的聲音。
貝蓓下意識繃緊全身肌肉,立正站好。
“還要等多久啊,我有點累了。”虎精的聲音中帶着幾絲不耐煩,“我們直接進去抓住她不好嗎。”
聽到這話,貝蓓心中一驚,頓時明白了一切,想來這宵白和虎精一直在門口等待,等着她和林田田出去自投羅網。
想到這,她有些後怕,更多的卻是慶幸,幸好她沒有選擇出去。
“蠢貨!”宵白低聲輕罵了一句,“都被你攪亂了,就不該同意你在這裡。”
“哪有,你就不會錯嗎!說不定她早就逃走了!”破天荒的,虎精竟怼了宵白一句。
“蠢貨!我怎麼攤上你這個蠢貨!”宵白似乎被虎精氣得不輕,他喘着粗氣怒罵,随後又歎了口氣,聲音中充滿了疲倦,“行了!事已至此,進去将她逮住吧,我累了,要進食了。”
話音剛落,大門就被推開了。
虎精橫沖直撞的闖了進來,好奇的打量屋子裡的一切,“這就是療愈房啊!這裡什麼都沒有啊,為何你從不讓我進來?”
她有些疑惑的問道,卻見宵白無力依靠在牆壁上,臉色蒼白。
“你犯病了嗎?我現在馬上把那人族女子找出來!”扔下一句話,虎精便急沖沖的爬在地上,将手伸進床底,胡亂的摸索着。
看到這一幕,貝蓓又是一陣心驚膽戰,還好她從床底下爬了出來,不然現在簡直是甕中捉鼈,她會被這兩隻妖逮個正着!
摸索無果後,虎精又鑽進床底,不久,她沮喪的聲音從床底下傳出來,“宵白,沒人,她逃了。”
宵白沒有回答,他捂着胸口,依靠着牆面,緩緩坐到地上,忽然,他眯上眼睛,輕咳一聲,鮮血從嘴角溢出。
“宵白,宵白?”虎精喚了兩聲,從床底下爬起來,大步跨到宵白身邊,哽咽着幫他擦血迹,“你沒事吧?我有點害怕。”
宵白還是閉着眼,他似乎虛弱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見他如此,虎精站起來,急匆匆的将林田田提到宵白身旁,“藥在這裡,快,要怎麼樣做,你教教我,我給你治療。”
林姐姐!
見此情形,貝蓓站在房梁上幹着急,她害怕血腥的一幕即将發生在林田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