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虎精作勢要将貝蓓放下,貝蓓感覺自己在朝着地面滑落,卻又被另一隻手按住。
“蠢貨!”宵白翻了一下白眼,沒好氣的罵了一句,“要是什麼都等你來做,我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對不起,都怪我!”虎精哭唧唧的同宵白道歉,一邊說話,還一邊抽噎。
“唉。”宵白無奈的歎了口氣,聲音卻變得低緩下來,“快将她背好,我們快到家了。”
“嗯嗯,呃,好,呃。”虎精急忙應着,不知怎的,她突然打起嗝來,鼻涕泡泡也不合時宜的冒出來,像一個吹脹的氣球。
“哧。”一聲笑聲不知從誰的嘴裡溢了出來。
“你,呃,笑了?呃。”虎精吸吸鼻子,揉揉眼睛,“你,呃,笑了!呃,宵,呃,白,你笑了!呃。”
她高興的歡呼,不停的打着嗝。
“沒有,打了個噴嚏。”宵白冷着聲音解釋。
“好吧。呃。”虎精撅着嘴點點頭。
……
直走了一小段路,又繞了幾個彎,二妖忽然站定下來。
隻見宵白默念口訣,伴随着一陣塵沙飛揚,一道雲霧搭建而成的拱門出現在眼前。
“到家喽!”虎精高興的大喊一聲,她的步伐變得輕快起來,跟随着宵白,她蹦蹦哒哒的走進門中。随着虎精後腳踏入門内,拱門竟開始關閉,四周的雲霧慢慢朝中間聚攏,直至中間再無空隙,雲霧陡然相撞,消散在半空。
一幅新的景象出現在貝蓓面前。
花,到處都是花,五顔六色的花,貝蓓的鼻尖充斥着濃郁的花香。
虎精深深的吸了口氣,她陶醉的半眯上眼睛,“好香啊!宵白!我們這才出去幾天,花就都開了!”
她湊到宵白眼前,眼中是止不住的驕傲,“不愧是宵白!宵白幹什麼都厲害!”
“行了!别貧了!”宵白沒好氣的瞥了虎精一眼,戳戳她的額頭,又罵道,“真是個傻丫頭。”
虎精嘟起嘴,“我有名字,别老蠢貨,傻丫頭的叫我!我的名字還是你給我取的!”
抱怨不過兩秒,虎精又嬉皮笑臉的将自己的臉送上前去,輕輕頂着宵白戳着她的指頭,“真好玩!還要!”
宵白卻像觸電般,将手背到身後,“行了!我要去療傷了。”
說着,他便要走,卻被虎精拉住。虎精颠了颠肩上的貝蓓,疑惑的問道,“那她呢?”
忽然,她眼睛一亮,“宵白!你同意我進療愈房了嗎!”
“什麼?”宵白有些不解,他将興奮得蹦起來的虎精按住。
多虧了他,貝蓓才沒有再次體驗排山倒海的感覺。
“難道你不是要我将她送去你的療愈房嗎?走吧!”虎精眉飛色舞,又要走,卻被宵白攔住。
“說什麼渾話!外人不可踏足療愈房,你是想看我死嗎!”宵白大發雷霆,他劈頭蓋臉的怒斥虎精。
“我沒有。”虎精委屈的辯解。
可宵白卻隻是甩甩袖子,頭也不回的離去,他走了幾步,又停下,“至于你肩上的那個,就給你玩一天吧,别把人玩死了,我明天要用!”
聽到這話,貝蓓心涼了半截,她要徹底和林田田分開了,而且根據這話猜測,林田田怕是今天就要遭遇不測,該怎麼自救?
貝蓓還沒多想,就被異常興奮的虎精抛向半空,她在空中停滞了一瞬,然後,極速墜落,空氣被劃破的尖銳聲在耳旁回響。而貝蓓不敢動彈,拼命抑制住求生本能,控制着四肢不作掙紮。
“太好了!我又有玩伴了!”虎精一把接住貝蓓,一邊走,一邊一上一下的将貝蓓抛着玩。
…..
貝蓓終于被放下,她被扔到了軟軟的被褥當中。柔軟的被褥卻一點也不舒适,貝蓓隻感覺如芒在背,潮濕的空氣擠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不能動,雖然不敢睜眼,可貝蓓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接近她,寒涼的溫度理她越來越近。
虎精粗糙的指腹掐住了貝蓓細膩柔滑的臉龐,她掐着貝蓓的臉頰肉往外輕扯,接着又輕輕揉撚,像是玩什麼玩具。
放松,放松,貝蓓,你要放輕松。
貝蓓硬生生止住将要顫抖的睫毛,在心中催眠着自己。
虎精也似乎玩膩了,她松開手,卻又注意到貝蓓一頭烏黑的長發,她伸手摸了摸,發出驚歎,“好軟啊!”
微風裹挾着花香傳入房中,帶來一室清香。
“花!要給宵白做花冠!”虎精嗅着花香,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大喊一聲,蹦蹦跳跳往外走。
吧嗒,是門從外面被拴上的聲音。
當人集中注意使用某種知覺時,那種知覺總會變得格外敏感。
貝蓓全神貫注的聽虎精的腳步聲,一深一淺,一步兩步,虎精的腳步聲從近變遠,從清晰變的模糊,慢慢的,腳步聲消失了。
腳步聲消失的一瞬,貝蓓猛的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