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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蓓是被颠醒的。柔軟的腹部墊着結實的肩膀,貝蓓如同一個麻袋,倒挂在虎精身上。
路程颠簸,貝蓓隻感覺肚子一陣翻江倒海,胃囊不斷的被擠壓着,嘔意湧上心頭,卻又被她狠狠咽進腹中。
隻是不知為何,虎精竟忽然踉跄了一下,剛咽下去的嘔意瞬間不争氣的從口中溢出。
這一聲悶哼引來了宵白的注意。
“蠢貨。”他怒斥道,“快看看她是不是醒了!”
“好,好。”虎精憨厚的回應剛響起,貝蓓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轉了一周,頭和腳換了個方向,重新落到虎精身上。
貝蓓的胃又翻滾起來,惡心即将噴湧而出,卻被她深深咽下,她緊閉雙眼,一動不動。
忽然,一雙溫暖而粗糙的手搭到她的臉上,生生将她的眼皮扒開,一張貌美的臉印入貝蓓眼中。
這是一個女人,她眉彎如月,一雙丹鳳眼如媚如絲,紅唇似火,順着古銅色的皮膚往下看,輕薄的粉色衣裳蓋在身上,豐滿的胸脯若隐若現,活脫脫一幅妖豔長相。可就是這樣一個女子,眼神卻直愣得不含一絲雜質。她撐開貝蓓的眼皮,又随意的拍拍貝蓓的臉蛋。
貝蓓如同死魚一般任她擺弄。
過了好一會,女子才松開手,雙手向上輕輕一推,貝蓓被抛到半空中,轉了個向才重新落回女子肩上。
“沒醒。”虎精的聲音從女子口中吐出,這女子正是虎精所化,隻是不知為何,貝蓓忽然又能看見妖精的人身了。
“多事。”輕飄飄的話語中,包含着赤裸裸的嫌棄。
可虎精卻沒有生氣,她環抱住貝蓓垂落的雙腿,尴尬的笑了兩聲,“剛剛那樣不好抱,要是把她弄掉了就不好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宵白又抛出一句冷冰冰的話,聽得貝蓓一頭霧水,她的肚子又是一陣排山倒海。
身下的虎精快跑了幾步,來到宵白身旁,她仿佛是宵白肚子裡的蛔蟲,一下就聽懂了宵白的言下之意,她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擔心一個不夠用,兩個應該會更好些!”
“蠢貨!”宵白飽含怒火的言語打斷了虎精的洋洋得意,“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你沒有發現那隻妖一直護着你身上這個女人,她就是個麻煩精。”
聽到這話的虎精一下便蔫了,她的手突然松開了貝蓓的大腿。
突如其來的失控感令貝蓓渾身一僵,下意識的就要抱住虎精的腰,卻又被她硬生生克制住。
幸好虎精沒有發現貝蓓的動靜,她又抱住貝蓓的大腿,委委屈屈的低聲問道,“你的身子怎麼樣了?怎麼又吐血了?手還痛嗎?我剛剛是不是太用力了?有沒有把你弄傷?”
對着這一連串的關心,宵白并不領情,他不耐煩的歎了口氣,“這麼多問題你要我先回答哪一個?蠢貨果然就是煩人。”
這番話似乎傷了虎精的心,她突然将貝蓓的腿摟得緊緊的,一言不發的放慢了腳步,不再同宵白并肩而行。
良久,宵白的聲音再次響起,語調平直而淡然,“暫時死不了。”
熟悉的反胃感湧起,虎精又加快腳步,追上了宵白,她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哄好了。
“沒事就好,宵白,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都怪我笨,上次讓你受了那麼重的傷。有了這兩個女子,你應該會好得更快吧!”歡快的語調傳入貝蓓耳中,虎精一邊說着,一邊還颠了颠肩上的貝蓓。
貝蓓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他們在說些什麼,林田田看樣子也是仍然昏迷着,想不出自救的方法,貝蓓心中幹着急,胸口也被硬物擠壓得發疼。
等等,硬物!好像是明涯之前給的錦囊!
她在心中歡呼着。
錦囊是那日明涯送的,可貝蓓轉頭就忘記了,從未打開。
說不定錦囊裡有東西可以自救!
抱着微不足道的希望,貝蓓悄悄擡起手,一邊擡,一邊觀察着虎精的動作,生怕擡手的幅度太大,引起了虎精的注意。
“欸?”虎精忽然發出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