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誤打誤撞想起來自己還有晚間護膚的流程,眼見時間快過了,還是被這麼沒營養的話題占用,她很難給季淮之好臉色。
蘇酥絲毫不給季淮之面子,糾正他,“哦,我說你耽誤我的時間了。”
什麼?!
季淮之險些沒繃住表情,蘇酥泰然自若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
難道他剛才是自作多情了?
他有些不确定地試探,“請問耽誤你什麼時間了?”
“晚上護膚的時間。”蘇酥理直氣壯。
季淮之僵滞了很久。
突然覺得他今天晚上是瘋了,竟然荒唐地腦補了蘇酥愛他愛到要死要活的劇情。
還是之前她為了金錢對自己殷勤的理由靠譜些。
他回去一定要處理掉書架上那些小說,狗血言情文害人不淺。
他險些成了幻想變态……
沉默的氣氛還沒蔓延,蘇酥質問他,“你什麼時候走?”
“我剛來。”季淮之默了默,“你……”
“我……”蘇酥挑眉,不耐煩地催促道,“有話趕緊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
季淮之抹了把手心,悄悄把手心的汗蹭到桌布下,蘇酥看着他的小動作,懶得拆穿他,隻想趕緊送這人走。
“是我媽要見你,等你結束綜藝錄制後,記得回老宅。”
蘇酥有些錯愕。
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她居然有婆婆。
蘇酥穿越過來這麼長時間,和季淮之短暫通訊那麼兩次,從來沒聽人提起過他的父母,别墅裡不不管是季梵還是傭人,都遺忘了這件事。
唔,那這麼看季淮之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她這樣美麗的妻子,結果這人從不回家,也沒回過老宅。
一般來講,像這麼狗血的小說,季淮之這個從未出現的母親,大概率也是身有重要使命的角色。
比如——叫蘇酥回老宅,讓她跪在書房,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訓斥,而後甩給她一張支票,讓蘇酥滾蛋。
哦,搞錯頻道了,剛才的猜測是追妻火葬場文學。
和她拿的劇本不一樣,她是早死的惡毒女配。
按照套路,這個婆婆應該是和她統一戰線,臭味相投,然後在女主出現的時候,聯手針對女主。
這樣一想,蘇酥更淡定了,面無表情道,“知道了。”
“你不緊張嗎?”
蘇酥奇怪,“我為什麼要緊張?”
季淮之張了張嘴,試圖和蘇酥解釋他媽媽到底有多龜毛。
看着蘇酥不以為然的淡然模樣,季淮之歎了口氣。
算了,他媽媽再龜毛,也沒有蘇酥之前三天換一批人,制定無數家規更難伺候了。
季淮之放心了,蘇酥難搞指數比他媽媽高多了。
他與其擔心蘇酥受欺負,還不如擔心他媽媽會不會被氣到。
“沒事了,她和你一比,簡直小巫見大巫。”季淮之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
蘇酥溫柔一笑,“是啊,我最難伺候了,也難怪季總不回家。”
她還沒質問季淮之為什麼有家還在外面住,他倒先當着自己的面诋毀自己了。
季淮之頓了頓,對上蘇酥笑得特别甜美的臉,總感覺自己危了,替自己找補的話沒敢說出來。
蘇酥什麼時候這麼有氣場了,竟然能把他穩穩壓住。
不,不對……是他還沒有釋放自己馳騁商場十多年磨練出來的殺氣。
也正常,蘇酥是女孩子,還是他太太,他理應讓着她。
季淮之給自己洗腦完,立刻有了新的覺悟,點頭道歉,“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說你難伺候。”
“呵,敷衍。”蘇酥冷笑,“如果不是我難伺候,季總一個有家室的人,怎麼會天天露宿街頭?”
季淮之剛憑借機智化險為夷,愣了一下,又帶着高速運轉的腦子投奔下一個戰場。
“那我,以後都回家住,行嗎?”季淮之商量着。
蘇酥已經當着他的面去鼓搗梳妝台上的瓶瓶罐罐了,聞言,沒有很放在心上,“别啊,好像我強迫季總似的。”
季淮之不太明顯地歎口氣,卑微地想,他現在在蘇酥面前,連歎氣都要小心翼翼了。
萬一她再拿這個找茬呢?萬一呢?不是沒有可能。
“不勉強,我也覺得住辦公室太簡陋了,哪有家裡好啊,是吧,蘇小姐。”
蘇酥在臉上貼好面膜,用鼻腔發出個音節應付。
季淮之認命了,繞到蘇酥旁邊,想觀察一下對方的情緒。
蘇酥目光不善地盯着他,直白的眼神寫着“你怎麼還不走?”
季淮之認命了,季淮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