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嘞。”老闆娘敏銳地捕捉到了應去劫口中的量詞,意識到這估計是一筆大生意,樂得笑開了花。
忙不疊地将人請進雅間。
一套又一套首飾裝在精美的盒子裡,由下人小心翼翼地端到應去劫面前,讓他過目。
“公子您看,這一套叫千裡江山,選用上好的藍寶石,青金石,綠松石打磨出一整套,輔以祥雲銀飾,典雅出塵,想必是很配您小妹的青衫。”
應去劫拿起璎珞,套在小木偶身上比劃了幾下,放在一邊:“包起來吧。”
“好嘞。”掌櫃的笑着給旁邊的小厮使了個眼色,下一批捧着珠寶的侍女魚貫而入,她繼續介紹道:“這一批叫丹華靈韻,頸圈有紅寶石,黑曜石和珊瑚石串成,配以銀飾腰帶,紅翡镯子,一套優雅神秘。”
“許多小姑娘來店裡面都想買這套,但看到價格都望而卻步了。公子,您買的多,本店可再額外贈送您件時興的金銀玉钗。”
應去劫:“還有嗎?”
“還有還有。”老闆娘歡天喜地的去翻自己壓箱底的庫存。
趁沒人,賀卿生拉了拉應去劫的袖子:“你不問一下價格嗎?”
“一些小首飾而已,我應該是能買得起的。”
“可是大小不合适啊?”
應去劫:“加些錢,複刻一套小點的便是。”
賀卿生:該死的,她怎麼在一個古代醫師身上體會到了霸總氣質。
但鑒于先前和應去劫風餐露宿的生活,賀卿生決定先觀摩一下事情發展,若應去劫付不起錢,有她在,總不會讓他挨揍的。
老闆娘又帶了幾套其他五顔六色的頭面首飾,應去劫帶着賀卿生又挑了幾個,便同老闆娘提出了複刻首飾的要求。
賀卿生聽着老闆娘報出的那串數字,雖說對凡間銀錢沒有概念,也能體會到那是一串天價數字。
應去劫付了錢,眼睛都沒眨一下。
小木偶的脖子上被套了個簡單的紅色碎串珠,腰間系上了銀絲腰帶,一枚紅玉戒指套上手腕當了镯子,整個木偶頓時珠光寶氣,熠熠生輝。
應去劫注意到,千裡江山和丹華靈韻拿出來時,賀卿生對紅色系明顯更感興趣,青衫搭配紅色珠飾,确實顯得神秘特别。
他神色尚不算滿意:“先将就着用這個,老闆娘說複刻丹華靈韻還需要幾天。”
賀卿生:不将就,不将就。
應去劫在和老闆娘敲定飾品的細節,賀卿生百無聊賴地望着窗外的市集。
日頭漸高,集市中人聲鼎沸。道路兩旁,各色小攤位鱗次栉比。
小攤後,酒館,食肆亦是人流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首飾鋪對門就是酒樓,香風陣陣,絲竹入耳。
這老闆娘真會挑位置,食客吃了飯便剛好在她這逛一逛。
賀卿生注意到她一樓鋪面,擺得都是普通飾品,普通百姓也買得起一二。
二樓才對貴客開放,真是不漏過任何一個可能的顧客群體。
而且這個位置很好,一整條街的熱鬧景象盡收眼底,是一個很有生機的視角。
忽然,隔着一條街,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視線。
“應去劫,我出去一趟。”
不待他回答,賀卿生的魂魄徑直穿窗而過。
正午的太陽照得她很不舒服,但方才那道身影,站在普通人中,簡直如鶴立雞群。
金紋斜繡的衣服太特殊了。
她不可能認錯。
她師弟果然出現在了京都。
賀卿生跑了,應去劫随意交代了下老闆娘,就帶着小木偶追出門。
他本就生得引人注目,這下還帶着個翠繞珠圍的人形木偶,一出店門,就引得路人頻繁側目。
“女人真是煩人,我不過是出去喝喝酒,怎麼就那麼多事兒。要不是看在她爹的份上,老子能哄她?”莊志行扶着小厮罵罵咧咧,一瘸一拐地走近首飾鋪子,同應去劫迎面而過。
他一眼看中應去劫手上的小木偶:“哎,你——”
應去劫根本沒有注意,頭都沒回一下。
“嘿,哪家的,就敢無視老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莊志行狠狠拍了下扶着他的小厮,“順子,去攔住他。”
“是,少爺。”叫順子的小厮立馬上前去追應去劫。
他一松手,莊志行突然沒了支撐,撲通一下摔在地上。
吓得順子作勢要扶,被莊志行罵回去攔應去劫。
“你别走。”順子吼得聲音極大,小跑着追上應去劫,張開雙臂擋在他身前。
四周的人被他吼的這一嗓子震住,隻當有熱鬧看,不明就裡地全都圍了過來。
應去劫面色不虞:“讓開。”
順子被應去劫周身的氣勢吓得腿軟,下意識讓開路,後又哆哆嗦嗦地找補:“我家,我家少爺找你有事。”
此時,身後的莊志行挪了過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撞了我就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