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華見狀,手中銀針一揮,針光交錯成網,試圖阻擋龍影。但銀針一觸寒氣,竟瞬間凍結,掉落在地。
“小心!”雲華高聲道。
五方卻站定不動,眼神愈發冷冽,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好劍!”話音未落,他猛然将樹枝扔向龍影,趁龍影一頓之機,迅速一步踏前,直直抓住劍柄。
寒氣沿着劍柄湧入五方手中,猶如萬針刺骨。他卻面不改色,死握此劍,低聲冷喝:“戾氣歸于劍,此劍聽吾令!”
龍影咆哮掙紮,忽化作一道青煙,消散在劍身之中。寒氣随之收斂,洞中恢複平靜。
老仙人拍手大笑,“不錯,不錯!你果然是老夫要等的人!”
五方握住劍柄,隻覺指尖微涼,他低頭凝視,劍身流轉寒氣,隐約間仿佛聽到萬鬼悲鳴。心中一凜,他沉聲問道:“前輩,這劍雖利,戾氣卻是極重。”
老仙人緩緩點頭:“此劍曾斬百鬼,封百魂,自帶煞意。但若心正行直,戾氣自可為己用。你可敢持之?”
五方雙目一眨不眨,凝視劍身,忽地笑道:“戾氣難馴,人心更險。若連一柄劍都降不住,又如何護得蒼生?”話音未落,他已将劍收入袖中,神态自若,竟無半點猶豫。
雲華在一旁瞧着,嘴角已是不自覺揚起,“這把劍可有名字?”
五方一笑,“蒼山負雪,明燭天南。這把劍便叫'天南'罷。”
老仙人哈哈大笑,“受此劍主人所托,我已困守此山千年啦,而今覓得良主,老夫也算不負所托!”言畢,他拂袖而去,隻留下草木間隐隐回蕩的笑聲,笑聲不絕,頃刻間卻是蹤迹全無。
二人相顧無言,心照不宣,皆知這老仙人絕非等閑之輩。但念及眼下有更為緊迫之事,不便逗留,遂加快步伐,徑直朝黔海奔去。一路上,潮聲拍岸,天地間盡是風急浪高。雲華立于岸邊,衣衫獵獵飛揚,使出銀針去探海面結界,卻覺其間神力深不可測,非她一人之力可解。
忽聞身後傳來一熟悉之音,夾雜着幾分戲谑道:“愚笨如斯,區區封印亦不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