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似乎心有靈犀對到眼後就一路向前行,沿途時刻保持着警戒,畢竟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全貌都還沒摸透就出現了突發事件,走起路來特别小心翼翼,就怕一個轉彎又是陣法又是陷阱的,可到最後卻發現是自己多慮了,這一路上安全得很。
隻是白淵怎麼也想不到一直以來許雲澤聽到的哭聲竟是秋水發出的,雖然他壓根兒沒聽見不過就算聽到了他也認不出來,畢竟相識千百年來從未見他掉過一滴淚,就連尊神殒逝也沒有,更别說看到他現在竟抱着一個人哭得如此斷腸。
"他…"雖然許雲澤是第一次見到秋水,但卻很笃定眼前人便是秋水,之所以會這麼肯定是因為他跟白淵有一樣的氣場,這是用言語形容不出來的,但站在其人身邊就會有種生人勿近再靠近就得死的感覺。
"是秋水…"原來這人消失數月,是被關來這裡了?但奇怪的是,鎮瀾山又不是想來就來,還需四大妖才有辦法擒人至此處關押,那問題來了,萬一是四大妖自己犯錯呢?
第一:犯錯的自己進來鎮瀾山,第二:不可能四大妖齊犯錯,那麼剩下的三位還是有辦法把犯錯的抓到這裡,但萬一其他三位打不過呢?比方說今日犯錯的是白淵?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當初尊神不是沒想過有這種可能,所以為了預防妖界大亂,在他身殒前分别在他們身上種下了毒誓,凡有違此誓将會受九道雷刑,不過至今四大妖都十分安分守己,這九道天雷自然也就沒有登場的機會。
"秋水。"白淵叫喚了秋水數次,但說數次也不過是三次,見他沒反應,直接給了他一掌,這下人是有了反應,可…這兩個人怎麼就打了起來?連話都還沒說上呢。
許雲澤見秋水敏捷地閃過了白淵的那一掌而後擡頭看了他一眼後便将懷中之人托付給許雲澤…
秋水将人放下的那一刻許雲澤才看清,原是一位姑娘,這女子長得如花似玉,隻可惜香消玉殒多時,臉上早已沒了血色隻剩一片蒼白,許雲澤一邊惋惜着卻也時刻關注他倆的動态,雖不明白為何平白無故就這樣打了起來,但他信任白淵,相信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道理。
隻是,他倆像是有什麼血海深仇的,一見到彼此下手都沒輕沒重,他擔心再這樣下去這個石洞可要塌陷了,他大喊了一聲:"再打下去我們全部的人都要葬送于此了。"
白淵聽到許雲澤出聲後迅速地收了手,以此生最快的速度來到他面前并擺出一臉深受委屈如被棄養的小狗般亟需人安撫。
他靠向了許雲澤,指着秋水說:"你看他,這人逞兇鬥狠!"
白淵說這話時許雲澤心裡還納悶着他是不是當他眼盲?明顯他還是有眼睛的,怎樣看都是白淵先挑事,可是依照剛剛的情形如果白淵不這麼做的話秋水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理他。
"她對你很重要吧…"就算隻是見過一眼的人,單憑秋水适才的反應一定是視為珍寶的人才會為一個人哭得肝腸寸斷。
秋水默默地走回了女子的身邊,他神色黯然地回:"你跟她都一樣都是個凡人,你會有輪回,但她…卻不會有。"
許雲澤滿腹地疑問,想問卻又不知道自己适不适合在這種場合發言幸好白淵替他解答了:"她應該是受了術法攻擊而亡,且不是一般的術法…"
"是我殺的。"
秋水此話一出,差點沒把許雲澤吓傻,雖然震驚歸震驚,但細想了一下後又覺得這背後應該另有隐情,因為能與白淵相交多年的必定不是壞人。
白淵變出了一張長石椅足夠兩人坐,他拉着許雲澤坐下,一臉準備聽故事的模樣。
秋水似乎很習慣白淵會有這種反應,他也絲毫不介意歎了一聲長氣才道:"我和她相識在兩年前,西湖旁…"
許雲澤眼神飄向了白淵那,心裡想的是:怎麼所有的愛情故事都從西湖相遇開始?
這個感覺就好比說在看話本,幾乎十本裡有□□本開頭都是: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
可相遇于西湖他一點兒都不覺得像話本那般千篇一律,反而是慶幸着,自己的故事也從那麼風情萬種的地方開始。
他知道凡人的壽命跟他們妖的壽命是無法相提并論的,但今生能找到一個人知心知己且攜手相伴到終點的人他已經很滿足,雖然他不知道所謂的終點是哪天,但他現在已經别無所求。
許雲澤趁着一段戲的空檔時間,打開平闆點開收藏的原著小說,雖然在試鏡之前就已經閱讀過一二遍了,但是今個兒拍了很長的時間卻很有精神,無聊之餘又點開來看,隻是他不是從頭開始看起,而是随便翻到了某一章節,正好那一頁許仙問白深一句…
"秋水跟那姑娘還會有再相見的那一天嗎?"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少了你,我就再也不圓滿。"
"我會努力活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