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澤話都還沒說完,他的唇就在毫無防備下輕易被掠奪。
隻能說白淵眼明手快,許雲澤除了震驚其餘要說什麼都忘了。
‘’你剛剛說自己開車不怎麼樣?‘’白淵似乎一點兒都不覺得剛才自己做了什麼驚人之舉,現在還能不動聲色地轉回剛才的話題,果然見過世面的就是不一樣。
‘’你…‘’受害者雖然是他,這個時候應該要很有底氣地問:為什麼要親他…可哪裡有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想親就親。
‘’你可能要習慣一下,畢竟我這個人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尤其是當你一直用那種眼神盯着我看時。‘’
許雲澤不解地問:‘’哪種眼神?‘’
他哪裡有什麼眼神,不過是昨天睡得少,今早眼皮子沉重又覺得讓白淵一個人開車很不夠意思怕他睡着随便找些話題跟他聊聊而已,這樣都被他給誤會?還真是…
‘’那我豈不是要離你遠點,小心防範你這個人?‘’
變燈了…他輕踩了油門笑道:‘’就怕你防不勝防。‘’
‘’我感覺你身經百戰,戀愛經驗豐富?‘’
白淵意外地安靜,許久才聽到他溫和地回:‘’從始至終都隻有你一個。‘’
自白淵從雷峰塔出來得知許雲澤身死後他數度想跟着離去,幸好思遊阻止了他,告訴他凡人會投胎,總有一天他們還會相遇,況且許雲澤在信中也期盼來世再相遇,就是這些理由讓他懷着希望以及靠著有他的記憶才一路撐到現在。
這些年他嘗試做了許多事就是為了消磨于他而言多出來那些沒有他的時光…
他鑄過鐵、給人算過帳、出海捕魚過、下田耕作過甚至他還碰了與他相關的草藥,可不知道為什麼哪怕自己再努力都無法配置出與他一模一樣的一味藥,甚至當年的那碗湯藥他也做不出來,直到現在仍舊一樣。
他走了…他的世界就什麼都沒有了,有那些法術也無用,沒辦法将一個死去多年且已化成灰燼的人複活…他很沒用他知道。
與他相處的那幾年,是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當然現在亦是。
看到現在的許雲澤,過往的那些記憶又再度卷土而來。
雖然上次遇猛獸僥幸逃過,但不代表着之後都會如此好運…
可深山裡總會有一些稀世藥材若不去采摘枯萎後就可惜了,左思右想後還是決定出門。
天還未亮他便揹起竹籃出門去。
隻是這次沒叫上白淵,因為上次讓他差點遇險直到現在他心裡頭還是很過意不去。
今日天氣應該還算不錯,山裡沒起霧一切都很清明,想着今天或許能大豐收,可午時還沒過就突然起了大霧沒多久就下起了暴雨,這雨下得太急他也沒帶傘,一下子身子就濕了大半,步伐匆忙隻為尋得一處能躲雨的地方,幸得這附近真有一處。
暫且躲躲吧…
本想着雨停了就下山,可這雨似乎不打算消停,還越下越起勁,也許今晚隻得下榻此處了。
饑腸辘辘…現在的許雲澤非常的餓,幸好剛剛除了采集藥草外還順道摘些果子,正好可果腹。
吃完果子後一陣困意止不住,雙眼慢慢阖上,今日不知怎麼地特别的疲倦。
許雲澤一直覺得這山洞裡有些冷,可是他沒什麼力氣可以做些任何的改變,本想着就繼續睡下去吧,可突然的一陣溫暖讓他慢慢地睜開雙眼。
是他?他怎麼會在這?
許雲澤抱着虛弱的身體問:‘’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是做夢嗎?‘’
白淵似乎想責備他幾句但看他如今的模樣長歎了一聲便放棄,無奈地說:‘’你沒回來我就猜你遇到麻煩了,加上今日雨勢不斷,所以…‘’
白淵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今日突然下起大雨來,而許雲澤遲遲未歸他擔心…對,他本來矢口否認,但現在他必須承認自己确實是擔心他,這凡人還真是笨的可以。
如此的脆弱…這是他對凡人一貫的評價,野獸一來躲不過、被雨淋濕輕易地就受寒,好像時刻他們就會如花草般易凋零。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跑這一趟,雖然找他不是難事…問問花草樹木就能知道,可是換作是以前他打死都不會做這麼勞心勞力的事,到底為何而來?大概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傻到不得不管吧。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這山這麼的大,白淵究竟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找到他的?
他不能說實話便胡扯了一句:‘’有人看到你往這裡走,就碰碰運吧…還真的那麼巧找到你。‘’
‘’那你餓嗎?我籃子裡還有果子。‘’
自己都成這副模樣了還在關心别人,他還真是…欠罵。
可他是病人,不能罵…忍下這一口氣,他道:‘’把衣服脫下來吧,火烤一下很快就幹了…你再繼續穿這身衣裳病隻會加重。‘’
‘’不嚴重。‘’
‘’那還是得脫,你要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
白淵的耐心快被磨完,要是許雲澤再不配合就别怪他蠻橫了。
正想親自動手時聽到他小聲回了一個哦字後就很識趣地脫下衣裳。
脫是脫了…但怎麼說現在的情形似乎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