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一點兒都不喜歡喝藥,但許雲澤偏偏又愛炖湯藥給他喝,尤其是這一碗看起來烏漆嘛黑的想必是加了不少難以言表的藥材下去熬煮的,那味道想必是“五味雜陳”,不敢恭維啊!
"快好了,你先去旁邊坐。"
白淵剛好也覺得自己站久腿酸了,也就順勢找了張椅子就坐,由于百般無聊沒事做找了個話題與他閑聊幾句。
"你對人都這麼好?"
許雲澤目光始終注視着那一鍋湯藥深怕一個不注意萬一把湯給熬壞了,那就白費這些藥材和心力了。
"視病猶親,這是我們做大夫最基本的修養。"
白淵哦了一聲又問:"所以你把我當成病患?"
"說到這個我才想到到目前為止還沒給你把把脈,隻單憑面色熬藥似乎不太合宜,你手伸出來…"許雲澤側頭看着他認真地說。
白淵立刻婉拒了他的好意,因為他很清楚身為妖哪裡來的脈可以把。
"許大夫名聞錢塘,看面相必能知全,況且我不與人親近,這把脈還是算了。"白淵随便想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總之不管怎樣都不能讓凡人知道妖的存在。
許雲澤極有修養,強迫他人什麼的他斷斷做不出來,既然人家不領情他也不會強求,默默地又繼續低着頭熬藥。
"你…生氣了?"
許雲澤搖着頭回:"沒生氣,我怎會因這一點小事與你生氣呢?畢竟我們是莫逆之交了。"
"莫逆之交?"那是什麼?他居在大山隐久不出,許多詞他都沒聽過,看來得多讀讀凡人的書籍了。
"你覺得我們不是?"
白淵呵呵笑着回應:"是、自然是。"他雖不懂其意但總不能讓他看出來自己書得少吧?這樣會讓他顔面盡失,雖然他是妖不懂幹嘛要讀懂凡人的文學,但來到凡間就該要有凡人的樣子,體體面面的才不失大妖這個身分。
許雲澤滿意地笑着點頭,站起身對着他說:"既如此,那這湯藥記得一滴都不許浪費。"
…..
白淵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那湯藥的滋味,很苦又難以下咽,可和失去他數百年相比,湯藥的苦竟都變成了一種甜,他願天天有人給他熬湯藥,笑臉迎人地望着他,也不願看着他變成了世間微塵。
"你喜歡我?你真的喜歡我?"許雲澤睜大雙眼看着他,卻看他陷入了思緒之中。
是想什麼呢?後悔剛剛所言是嗎?是不是覺得自己太過沖動又想着該如何收回呢?
"何止是喜歡…沒關系之後有時間再與你慢慢說,現在呢再不離開這裡晚些天色暗了就難下山了,"白淵其實不是在乎天色,而是這裡畢竟是妖類聚集處,千百萬年來妖被規範不得侵擾凡人,同時凡人也不被允許出現在此,當然一般凡人是找不上這裡的,除了意外—如許雲澤。
"哦對了,回去後你搬來我這吧。"
許雲澤這才剛邁出腿準備與他離開,聽到白淵這句話後吓得硬是把那條懸在半空的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