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那有啥,等穿冬衣的時候也過三個月了,再說,奶奶肯定也希望你穿得漂漂亮亮的。”
秦鋒說完一擡下巴,對着秦小滿:“是吧,小滿。”
“是啊是啊,大哥說哥夫穿紅色好看,新夫郎沒有不穿紅衣裳的,這就是特意給哥夫你買的。”
“豬油渣啥時候好啊。”秦小滿往廚房裡探頭:“咱晚上就吃豬油渣嗎?不夠吃吧。”
柳柏眼睛彎成了小月牙:“咱們吃豬油渣炒飯。”
“最多再等小半個時辰。”
竈膛裡柴火噼啪作響,鍋裡的豬闆油逐漸變成豬油渣,變成焦黃色。
柳柏切了些大蔥段撒進去,再撒七八片生姜在鍋中慢慢沁炸。
約莫小半刻,大蔥段和生姜片逐漸炸幹水分,鍋中的油脂不再明顯變多了,熄滅柴火,用漏勺把豬油過濾到陶罐裡。
煉制的豬油差不多裝滿一個中肚陶罐,在裡面撒上些花椒和鹽,這兩樣東西除了增香之外,還能延長豬油保存的時間。
這麼一罐,可以吃上一整個冬天了。
收完豬油,盆裡剩下炸得正好的豬油渣,秦小滿已經在盆邊兒流着口水站半天了。
柳柏笑着先給他盛了一碗。
油渣油渣,在油裡滾過的肉渣,一咬一個香脆,有的肥些,一咬一包油湯兒。
在缺肉少油的農村,這東西對肚子沒油水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霖,秦鋒和秦小滿一塊接一塊,吃得歡快非常。
柳柏仔細嘗着豬油渣的味道,初時确實香得很,可吃了半碗他竟然覺得有些膩。
因為......
自從嫁給秦鋒,家裡從沒斷過油水。
這麼想着,望向秦鋒的目光不自知的帶了些嬌怯。
秦鋒自然看見了,心裡酥酥麻麻的。
兩人心照不宣目光相接缱绻,秦小滿悶頭把豬油渣吃完了:“哥夫,炒飯吧,豬油渣炒飯,我去撈鹹菜,撈點泡辣椒和脆蘿蔔,就飯肯定好吃。”
柳柏應了,紅着臉轉身對着竈台忙活,炒飯不能光用油渣,還是要加些新鮮蔬菜解解油才好。
晚上,月亮躍上山頭,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
香噴噴冒着熱氣的豬油渣土豆青菜炒飯上桌,配着爽口的蘿蔔、泡椒,秦鋒和秦小滿又是雙雙吃得肚圓。
飯後,秦小滿癱在椅子上,對着月亮感慨:“哥夫的飯真好吃,頓頓這樣吃該多好。”
話沒說完,秦鋒把他提溜起來:“刷碗去,多幹活兒以後才有好飯吃。”
說到幹活兒,正巧一陣涼風打着旋兒吹過,柳柏突然意識到:“是不是馬上要秋收了?”
“嗯,今天回來的時候二叔跟我說後天下田。等明天我壘竈台,地窖可能得晚點兒了。”
“那倒不急,入冬之前都行。”
“怎麼了?突然不開心了?”
“你又要忙上好一陣子。”柳柏皺着眉頭。
“哦,心疼我呢,舍不得我?”秦鋒打趣。
柳柏不去看他。
他彎下腰,去看柳柏的眼睛:“鄉下人過日子不都是這樣,等冬天就閑下來了,到時候.......”他看了下四周,秦小滿不在,壓低了聲音道:“我要抱着你在炕上睡一整天,想想就很舒服。”
“你......”柳柏臉又不争氣的紅了:“你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
“這咋了。”他一臉正氣:“我摟着自己的夫郎睡覺誰敢說個不是?”“還是說......你不想和我睡覺?”
“越說越沒邊兒。”柳柏小聲嘀咕,嘀咕完推開快貼到身上的人,一轉身進屋了。
秦小滿在他自己的屋子裡,洗完腳正準備睡覺,一擡眼,看見柳柏過來了。
他趴在窗戶邊兒:“哥夫,咋了?”
“給你做了個肚兜,你試試大小合适不?”
“哇”看見柳柏手裡的東西,秦小滿一個出溜從炕上蹦下來,拉着柳柏進了屋子,看到繡着小老虎的肚兜後歡喜的不行:“我也有肚兜了,頭一次穿這個呢。”一邊說一邊将上身衣服全脫了。
穿上肚兜後又跑到柳柏和秦鋒屋裡,拿着家裡的銅鏡東照照西照照。
晚上,秦小滿高興的連被子都沒蓋,攤着肚皮睡着了。
那頭,秦鋒和柳柏的屋子裡,兩個人把賣野豬的錢和剩下的錢細細對了賬,盤算後頭的日子要多備些幹菜入冬吃,還得趕緊買些雞苗鴨苗養着......
說着說着,秦鋒分了神,對着柳柏額頭親了一口。
柳柏一愣,反應過來縮進秦鋒懷裡。
氣氛旖旎,耳鬓厮磨。
鬧騰一陣兒,直到累了,兩人相互依偎着,慢慢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