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這不是我在鳴神塔裡見過的那個家夥麼,隻是我現在狀态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把它摁在地上暴打。冰人渾身覆蓋着厚厚的冰層,它黑黝黝的眼睛鎖定着我,口中噴出一道道冰冷的氣息。
我将魚人扔到地上,二話不說就揮着拳頭向冰人沖了過去,又經曆了一番寒冰刺骨的戰鬥後,冰人被我摁進了冰層裡無法動彈。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好像天生就會克制這樣的東西,揍它們一點都不費力氣,還以為會陷入苦戰呢。
冰山裡面有一個冰人窩點,我把魚人拖了進去,躲在避風處,拿出腕帶裡的打火石和燃料,生了一把火,火舌淺淺的燃燒,雖然微弱卻帶來令人渴望的溫暖。
“呼……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我松了一口氣,癱軟地倒在地上。
可以在這裡等待冰風暴過去,我心裡想,眼皮子越來越沉,越來越沉。要不要睡會兒,好累啊。不,不能睡,在冰凍的地方睡覺會死……兩種想法在大腦裡交戰,最終敵不過身體的極度困乏,我的眼皮緩緩合上,意識逐漸模糊。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嘈雜聲闖入耳中,我猛地驚醒,警惕地看向四周。魚人正慌張地叫嚷着,碧月熊也在一旁撓着我的臉,試圖叫醒我:“主人,快醒醒,外面不對勁!”
我強撐着起身,拖着還有些麻木的身軀,挪到洞口張望,隻見冰風暴竟似愈發猛烈。狂風裹挾着海量冰雪,如洶湧的白色浪潮沖擊着山體,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仿若要将這冰山碾碎,而在風暴肆虐間,隐隐有幾道冰藍色的詭異光芒閃爍穿梭。
我指着那些藍光問魚人:“那是什麼東西?”。
身旁魚人有些抓狂,他焦躁地原地打轉:“怕是這場風暴被啥邪祟操控了,把我們困在這裡。”
我心底一沉,寒意從脊梁骨直往上蹿,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後退之路了。
“碧月熊,你的靈力還有多少?”我從腕帶裡抽出風天弓,緊緊攥在手中,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從弓身上感知到強烈的鳴動,像遙遠時空的呼喚,分外熟悉。
碧月熊抖了抖身子:“主人,變回原形助你逃脫此地是沒問題的。”
“來都來了,先賭一把,把你的靈力都傳給我。”
魚人忙湊過來,眼裡滿是哀求:“戰神大人,我不想死,求你帶我出去,我的妻兒還等着我回家。”
我沒理會他的絮叨,盯着洞外藍光,大腦飛速運轉。這麼瘋狂的風暴,與那詭異的藍光有很大的關系,若想尋生機——我在思忖間拉滿了風天弓,指尖觸及弓弦的刹那,仿若連通了過往,那是一段被冰雪封禁、生死一線的絕境。在冰天雪地中,一雙決絕的手同樣緊握風天弓,于呼嘯寒風與蔽日冰雪下,瞄準那黑暗源頭,孤注一擲。
一塊被風暴裹挾的巨石“轟”地砸在冰山壁上,震得冰窟簌簌掉渣,似在催命。
碧月熊立即将所有靈力注入我的臂膀,刹那間,我渾身湧起磅礴之力,那些靈力在我體内不停地翻湧,沖向風天箭,箭尖凝聚着璀璨的光芒,“嗖”地破風而出,直刺向那風暴中的藍光。箭芒猶如流星劃過夜空,所經之處,冰雪仿若被利刃切割,辟出一道真空路徑,詭異藍光似有所察覺,迅速彙聚,化作一面厚實的冰盾來抵擋。
二者相撞,恰似雷霆炸響,沖擊的餘波震得冰山都搖晃不止,冰盾被風天箭穿透,出現絲絲裂紋,瞬間蔓延、崩開,藍光破碎,風暴也随之變弱,我正想松口氣,腳下冰面突然出現縱橫的裂縫,魚人吓得癱倒在地,驚呼不斷:“哇啊啊,這裡要裂開了!”
一陣沉悶嘶吼像從無盡的深淵裡傳出,風暴驟變,從四面八方生出無數冰錐,如暗器雨般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