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率先踏上獨木橋,在橋上看着河水奔騰翻湧,濁浪滾滾,好像水下面有什麼在瘋狂攪動。
走這樣的獨木橋對我來說沒什麼難度,隻是我總想着水裡會不會有什麼東西跳出來。
“此河兇險,過橋之時務必小心謹慎,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河中,性命堪憂。”說話的人是走在最後一個的牛漢,他是探路的斥候之一。
後邊幾個人緊抓着繩索,努力保持着平衡,獨木橋有些微微顫抖,在河水的沖擊下不斷搖晃,發出 “嘎吱嘎吱” 的聲響。
我走在最前面,一直在留意着後面人的情況,小乙離我最近,面上強行保持着鎮定,佝偻的腰和不停抖動的腿腳出賣了他,看來把他放我後面是對的,就他這樣也确實容易出事。
無聲的河水反而更有壓迫感,反常的情況總會讓人的内心籠罩在恐懼之下,我能清晰地聽見後面四個人的心跳聲,還越來越快。
為了緩解沉默的緊張氛圍,後面有人開始講一些趣聞轶事。
走在小乙後面的是小甲,隻聽他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講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在司空國的西邊有一座終年火焰不熄的山,山上據說有一隻妖獸,這個妖獸一張口就能把一座城給燒的幹幹淨淨,有很多村鎮都被這個家夥給燒了,太可怕了。
為了降服這個妖獸,天上的降下來一個神明,與這個家夥打了個七天七夜,打的那叫天地無光,天崩地裂啊,終于把它給制服了,現在這個妖獸成了神明的坐騎,說明什麼,說明我們的敬拜的神明果然是造福大家,實力強悍。”
俘虜一号卻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哼,老掉牙的故事,沒啥好聽的。”
小甲不服氣,扭頭沖他喊:“那你講個好聽的!”
這一喊被關注我們動态的秦炀聽到,他在河邊大聲喊道:“你們怎麼了?”
我回他:“沒啥,他們要講故事。”
秦炀:“一切小心,快點過來!”
“我倒是聽說過在南邊的沼澤之地,有一頭兇猛無比的巨獸,力大無窮,無人敢靠近。
曾有一群不自量力的人們想去挑戰那巨獸,結果無一生還,到現在我可沒聽說有什麼神明去降服它,說不定那個家夥,連神也搞不定。”
小乙反駁他:“那肯定是那裡人不會請神祈福,所以神明不知道會有這樣的巨獸。”
兩人的争論瞬間打破了沉默的緊張氛圍,卻也帶來新的沖突。
俘虜一号哼笑一聲,他好像對這種崇敬神明的态度有些藐視。
小乙本就很緊張,被他這麼一激,更是心煩意亂,忍不住大叫:“我們千百年來都遵循着敬神拜神的傳統,你如此大逆不道,一定會受到天譴!”
小甲趕緊安撫小乙,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皺起眉頭:“奇怪,上橋之前不是捂着你嘴了嗎,誰給你解開的?”
俘虜一号大笑一聲:“那不重要,你們捂我的嘴不讓我說話,等我被救出去了,我就向主考官告狀,說你們虐待俘虜。”
“你搞清楚,這一路都是你在惹事。”
我聽着他們的争論,也開始有點煩躁了,有什麼事兒不等過河了再說,非要在這個位置嚷嚷啊,便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喝道:“你們都閉嘴!都什麼時候了,過去再吵行不行?”
得,這下除了最後一個斥候同志,其他人都對我面露不滿了,誰叫我沒有任何權威呢,那我隻好搬出權威人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