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愛吐槽不等于不認命,我很認命地接受一隻大□□跟着我的事實,隻是它帶來的動靜有點大,比如它往樹葉上蹦一蹦,那些小坑就會變成大坑,然後拖累我一起掉進大坑裡。
比如,我爬上一根樹根,它也跟着跳上來,然後樹根就塌下來了……
“□□哥,你别跟着我了,我有要緊事,你别當我的拖油瓶啊。”我知道它聽不懂,但不妨礙我罵它。
“你這個沒腦子的豬□□,我倒血黴了才碰到你。”
“這王八蛋的鬼地方。”
我突然有點想念八隊的人了,那群人再傻再沒用,也總比這隻臭□□好。
等一下,我進來這裡是幹嘛來着?我說有要緊事,那是什麼事兒,我怎麼沒一點印象了?我晃了晃腦袋,我開始意識到,我想不起一些事了,隻是機械地選擇一條路一直往前走,往前走,但不知道走到哪裡才是頭。
一陣寒意從心底裡升起,如果我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來做什麼的,我是不是要一直這樣走下去?我拿出腕帶裡存放的風天弓,它被堅硬的泥土包裹,我感應不到它的神力,作為神器它竟然能被壓制成這種鬼樣子,這是否說明這處秘境有着堪比神明的力量,所以它無力抵抗。
想起它剛入秘境時與秘境深處産生的共鳴,若要知道那個位置在哪,我得讓它再一次與之共鳴才能确認。
破空之聲倏忽響起,一支冒着綠光的飛刀直沖我的面門而來,我僵在原地不知躲閃,就在它碰觸到我額頭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道從我身側撞來,飛刀在我額上留下劃痕,我看見大□□的脖子被飛刀洞穿,胖胖憨憨的身體将樹根砸得七零八碎,碎片直飛到我的身上,紮痛了我。
我在疼痛中清醒過來,大喊一聲:“風天箭——”
熟悉的箭嘯響起,從遠處飛過來,我利索地接住箭,對着風天弓上的泥巴狠狠一紮,包裹在弓身上的泥巴霎時成為粉末,我感應到風天弓蘇醒,不帶一絲猶疑搭弓上箭射向飛刀飛過來的方向,額上傷口處緩緩滴下了血,糊上我的半張臉,我的左眼被血浸染,将我一半的視野變成了紅色。左眼隐隐作痛,我才想起它不是早就沒了嗎,自從我遇到那個仙人的時候還是一個空洞的窟窿,它是什麼時候被填上的,我怎麼不記得了呢?
我看向那隻已經沒有生命氣息的臭□□,它張着大嘴仰躺着,我剛才還在想它很沒有用——而今它唯一的用處是來救我命。
哼——遠處傳來一個人受傷後的哼聲,真動聽啊,這樣的聲音讓我從内心深處挖掘出殺戮的欲望,我像一頭嗜血的野獸受到呻吟的誘惑,朝着那個人的方向奔去。
這一會我在森林裡行走不再像先前那樣費力,等我靈活地來到那個全身黑衣包裹的人面前,看着他震驚地眼神時,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不是帶走劉長發的黑影,但他是我夜半時分常常碰見的黑影,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實在太過熟悉了。
“哈哈哈,被我抓住了吧,你能怎麼從我手心跑掉呢,呂尋帆。”